“遵命。”
太监总管眼神沉沉,抬头时,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了。
室内一时安静。
皇帝又批复了几个奏折后,为上面写的之乎者也累得头疼,太监总管非常有眼力地轻步上前,手腕灵活地按揉皇帝的太阳穴,不一会儿,皇帝紧皱的眉头就松开了。
皇帝开口问“太平王爷最近如何”
太监总管缓声回答“王爷昨日前往白云城,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白云城啊。”
皇帝不知名地感叹一声。
一时又是寂静,就在太监总管放下心神的时候,皇帝再次开口,“刘郎交代你什么了”
太监总管心神大乱,手上刹那间失去分寸,错乱了一瞬,察觉到这点,他慌乱地松开手,“砰”
地一声跪地,不住求饶。
皇帝四平八稳地听了一会儿太监总管的求饶声,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没有跪在地上的人,挪开自己的视线,专注地着自己的手,悠然叹道“有小心思的人太多了,太多了。”
太监总管充耳不闻地哭泣求饶,眼泪鼻涕齐飞,也没换来丝毫的怜悯,不用皇帝吩咐,早就听到声响的侍卫们飞快向前,将向死狗一样的太监总管拉了出去,太监总管竭力朝着皇帝的面上去,最后一眼,就是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死物一般,太监总管心下一凉,仿佛预见了自己的下场,这下才是嚎啕大哭,尖叫哀嚎道“奴才招,奴才招,皇上明鉴,奴才是被胁迫的”
只不过声音都被关闭的宫门挡住,听不真切了。
没了求饶的人,偌大一个宫殿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皇帝又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针扎似的疼痛从皇帝的脊背蔓延到四肢,然后让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皇帝的手指在眨眼间变成了鲜红色,另一只手则变成了没有生气的灰白,整个人从鼻梁往下开始划分,同样是一面鲜红一面灰白,再加上皇帝忍耐疼痛愈发狰狞的面部表情,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种让人恐惧的变化,皇帝的面部却堪称习以为常,他坐着的位置正好是桌案旁,在疼痛正急的时候,皇帝用全身的力气来抵御这场突如其来的疼痛,时间一点点过去,疼痛稍缓之后,他就抖着手按了桌案侧面的一个暗格,很快从里面拿出一个颜色混沌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喂进了嘴里,皇帝整个人都静止了,除了嘴巴微微颤动。
就这么连着吃了三颗药丸,皇帝脸上纷呈的颜色才渐渐褪去,显现出人脸原本的颜色。
皇帝仿佛又老了十岁,眼皮都耷拉了下来,一副老人垂暮的样子,周身弥漫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老人味,还有隐隐约约腐烂的臭味,皇帝好似已经习惯了如此一样,放松了身体倚靠在软垫上,背上已经被汗水染透,却还是一动不动,时间又过去许久,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这会儿皇帝的精气神仿佛又回来了,好像没有受到之前非人的折磨一样,他健步如飞地进了内间,细致地打理起了自己。
皇宫中这非人的一面,没有任何人见。
而太平王府,宫九正在和叶闲野说起工部侍郎这个人,这个人前日插手宫九在京城的布局,跟宫九明里暗里交锋过几次,挡了他不少布置,所以这会儿叶闲野问起来,当然是毫不余力地抹黑对方了。
工部侍郎名叫刘温,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隐藏在丞相傅宗的身后,听从傅宗的吩咐做事。
他是傅宗的党羽,不过立场并没有其他人鲜明,所以鲜为人知,不过被宫九这人盯上,不轮什么党羽,都逃不过宫九的眼睛。
所以这会儿宫九手里拿着的情报,就是被彻底调查后的结果。
工部侍郎是全权负责锻剑阁的建成的,这会儿叶闲野想要听刘温的资料,宫九虽然觉得有些突然,还是顺着他将情报念了。
宫九念完了情报上的内容,转而问叶闲野“突然怎么关注起这个人了”
叶闲野昨天来找他,也不说话,就是攥着他的手,等自己飘忽的神志都模糊了,才问能不能认不认识锻剑阁的负责人。
“这人有些不安好心。”
宫九听了这话,有些想笑,至少他遇到的人中,安好心的总在少数,但叶闲野就不同了,这么一个少年气十足的人拧着眉控诉别人不安好心的样子,让他有些好笑,又让他有些心动。
叶闲野才不管宫九,将他发现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宫九。
“我发现锻剑阁被动过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可能还有一更不敢确定,怕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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