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适应了,也变强了。
变强了的薄总和宋羽河大眼瞪小眼,电光火石之间,艰难稳定住发作的「宋羽河ptsd」。
“怕什么?”
薄峤心想,“我从小到大怕过什么?”
这样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身经百战的薄总打算先发制人。
“作业写好了吗?”
写不好作业的学生,怎么敢来见老师呢?薄峤故作镇定,这句话说出来,让他在宋羽河面前不知道怎么,甚至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感。
在这一场自己和自己的斗争中,薄总取得了短暂的胜利。
只是这场胜利还没持续几秒钟,就见额角全是冷汗的宋羽河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沓纸,说:“我全部做好啦!”
薄峤:“???”
抱抱我吧五分钟后,薄峤面无表情地翻到最后一页作业,默默一口老血哽在喉中。
他本来以为宋羽河是在唬他,毕竟他今天布置的课后作业,哪怕是班级第一现在也要在图书馆鬼哭狼嚎地翻查各种资料,才能在明天上课前擦着死线完成。
更何况宋羽河还不是他们专业的。
两人正在路边的咖啡店坐着,晚上人太多,咖啡店爆满,店员在外面的空地上放了一排带遮阳伞的咖啡桌。
薄峤拿着作业,默默无言好久。
他本来是想抓住宋羽河抄作业或胡乱糊弄老师等这种“学术不端”
的小辫子,以此来给宋羽河上一节严厉的教育课,保证他下次见到自己直接绕路跑。
——他教过的学生,每一个看到他都像是老鼠见了猫,恨不得踮着脚尖贴着墙根溜。
直到那纸上漂亮又流畅、好像打印机一样的字,把所有题目详细地解答,哪怕极其排斥宋羽河的薄峤,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薄峤强行露出一抹笑,干涩地说:“还、还不错。”
宋羽河正在那捧着咖啡杯好奇地看来看去,听到薄峤夸奖,漂亮的眼睛一弯:“谢谢老师。”
薄峤深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咖啡压压惊。
好在他的「宋羽河ptsd」已经产生了强大抗体,看着对面小心翼翼伸着舌尖去舔奶盖的宋羽河,心想:“见五分钟也是见,见一小时也是见,我每次这么着急忙慌地跑走,也太丢人了点。”
薄峤想到这里,将咖啡杯放下,终于第一次主动打量起了面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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