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暄僵硬着身体,准备从旁边挪过去,却突然听到那声音说道:“姑娘请留步。”
夏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一边想自己当时有没有被他看到样子,一边缓慢而又僵硬地转过身体:“干嘛?”
对方的态度十分温和:“我这师妹力气十分大,不知是否撞伤了你哪里?”
“……”
“才没有,我刚刚跟这位姐姐相撞,反而是我差点摔了一跤呢!”
叶长安对于师兄这种问都不问就给她定罪的态度表示十分不满。
“对对对,我没有受伤。”
“怎么可能,姑娘不必为她遮掩,我的几个师侄被她轻轻一撞,有修为在身都躺了好久,我看姑娘不具灵力,身子也是比较单薄,怎么会毫发无伤?”
夏暄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叶长安却满不在乎:“还不许人家天赋异禀?比如我。”
“呵……也是。”
这声音带着笑,似乎不再在意。
夏暄小心地抬起头看向对方,一袭白色的长衫,袖口宽大,并不像一般的修者的窄袖或戴着护臂,外头罩着一件鹤羽大氅,容颜如雪,唇角含笑,这么看去,写意风流地完全不像是一名修者,更无法让人想到他竟然就是极东境第一人,沈延。
夏暄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不敢再打量,匆匆地离去。
而在她身后,沈延的目光微微扫过,也带着叶长安从另一条路离开。
夏暄跑回来的时候,裴云舒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夏暄有些不安心,却又怕进去打扰了他,想起今日那小厮说的消息,又出了神,等到再回神的时候,日头已经落了下去,红月挂在了半空中,而她的对面,也坐了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那么认真?”
裴云舒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她。
夏暄看着他食指的蓝色指环,皱眉问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三年前的今天,云洛的灵魂消失在我怀里。”
夏暄哑然,她不知道该劝裴云舒什么,这三年来,他总是在这一天一个人看月亮,一坐就是一整晚,就像云洛消失的那晚一样,月亮也是这么大这么亮,可他却永远地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夏暄将酒一饮而尽,裴云舒并不爱喝酒,他只会在这一晚喝一壶酒,前三杯是敬给父母妹妹的,第四杯给夏暄,夏暄也就习惯了在这一天陪他喝一点酒,只有这时候,她才会觉得这是她初见的那个有些胆识又有些狡黠的少年,平常的他,冷静又冷酷得让人心疼。
裴云舒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夏暄看不过去,伸手拦住他,脸色却骤变:“你的手怎么在发抖,你……那两种灵植没有效果?”
“不。”
“那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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