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伽尔喜欢用金杯喝酒,也喜欢用黄金装点自己的身体。”
缇克曼努回答,“但也仅限于此了。”
阿伽撇了撇嘴,但他只是觉得这时候适合这么做,心里并没有很失望……他甚至还觉得,如果是她在支撑着这个国家的运作,那么这个国家的王一定会是这样的,可他嘴上还是说:“真无聊。”
缇克曼努只是回答:“君王的无聊是国家的幸运。”
“到底是你太怠惰,还是吉尔伽美什太怠惰?余已经有点分不清了。”
“没有人怠惰于自己的工作。”
尽管她的语气很冷静,可阿伽知道,她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至少这里的百姓们安居乐业,虽然生活称不上富足,但也算安定——在我看来,这是比金被褥和美酒泉更值得自豪的事。”
她的回答让阿伽罕见地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当他还在脑海中酝酿着下一句话时,对方又说道:“关于刚才您的……看来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修剪脚趾甲了。”
“……哈?”
因为她的话,阿伽下意识地蜷起了脚趾。
“您的趾甲已经长进肉里了。”
缇克曼努俯下身,细细查看他趾甲的边缘,“而且起脓了,需要立刻处理。”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小声嘟囔道,“余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只是一点脓水而已,简直比那碗汤里的腌肉还要微不足道。”
“等您把脚清理干净后,我会查看一下您趾甲嵌肉的情况。”
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说道,“如果趾甲已经蜷曲起来,恐怕只能把大脚趾的趾甲全部拔除了。”
“……乌鲁克的宰相哟,你刚才是不是用这种冷静的语气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说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只能直接把您的脚趾甲拔除……”
“余听到了!”
阿伽说,“不要觉得余会害怕哦,不过是拔脚趾甲而已,即使余等会儿发出很大的声音,也只会是畅快和不以为然的大笑。”
对此,缇克曼努只是不愠不火地颔首:“很高兴见到您积极采纳医疗手段的乐观态度,但我还是建议您到时候在嘴里咬点什么。”
随后,她差人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当阿伽从草垛上下来,把脚伸进水盆时——蒸腾的水雾令他感到舒适,也让有挫伤、起脓的地方轻微作痛——缇克曼努自然而然(看起来是做惯了一样),蹲了下来,帮他清理起了趾甲里的淤泥,仿佛她这次过来只是为了帮他洗脚而已。
“喂喂——”
他尽可能地用不以为然的态度掩饰了自己的震惊,“余可没料想到还有这种服务啊。”
缇克曼努愣了一下:“不,这没什么……顺手而已。”
“你经常这么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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