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恩奇都坦诚道:“如果是声音大的话,这一点你们谁都没有资格说谁呢。”
“……请不要偏t离主题了。”
缇克曼努瞥了吉尔伽美什一眼,“卢伽尔也是,不要再说一些插科打诨的话了,这是彻彻底底的浪费时间,如果这是在朝政会议上,我会让你们二位都闭嘴。”
吉尔伽美什又扭过脸:“哼。”
阿伽也抓了抓头发,“哈呀,真是严厉……南方的女人都那么可怕吗?”
“阿伽大人,您贵为君主,却愿意在简陋的匠人居所住上那么久,并且以这样和平的方式访问乌鲁克,我姑且判断您不想掀起战争。”
缇克曼努点了两下桌面,“可既然您主动来了,乌鲁克就不会轻易放您离开……至于您的未来,是平安地在乌鲁克度过余生,还是在如流星般短暂地绚烂过后,蒙受埃列什基伽勒的召唤,取决于您接下来对几个问题的回答。”
“问吧,问吧。”
阿伽无奈地、又有些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贵族的孩子依然是贵族,奴隶的孩子依然是奴隶,阶下囚当然也会生出阶下囚的儿子——至少当时父亲还被关在牢笼里曝晒,余已经对眼前的待遇很满足了。”
光听内容,这些话颇有那么一点讽刺之意,但他的语气显得很释怀……缇克曼努本以为是基什发生了什么连宁胡尔萨格都无法平复的动乱,以至于他流离失所,才不得不尊严尽失地来到王权降临之地请求保护,然而提及父辈当初的窘迫,他又显得很洒脱——那是一种唯有真诚之人会有的洒脱。
到这里,缇克曼努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也许阿伽并不是被迫来到了这里……他多半是主动放弃王座远走他乡的。
“有关基什动乱的消息,我……”
缇克曼努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换一种说法,“我等天命的卢伽尔早已有所耳闻,如果这次的动乱已经使基什王室无法维系下去,为何您会来乌鲁克求助?毕竟,尼普尔不光是位置上距离基什更近,宁胡尔萨格和恩利尔也算有一段旧情,尼普尔王应该会乐于接待您的。”
“对于阶下囚都那么有耐心吗?我还以为你直接说什么快点说出你的目的,否则杀了你哦之类的话呢。”
“请回答。”
缇克曼努对于他跳脱的思维感到了一丝不耐,“立刻、马上。”
“好嘛……”
他先是嘟囔,随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露出雀跃的表情,“对了,你们是要造那个塔吧?用来断绝神代的塔,也让我加入吧!”
闻言,缇克曼努的喉咙倏地缩紧了,下意识地看向了吉尔伽美什——后者将自己的惊异掩饰得很好,但目光也不自觉地偏向了她,他们就这样交换了一个秘而不宣的眼神。
“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啦。”
阿伽摆了摆手,“和乌鲁克王这种被你惯坏了的家伙不一样,余可是建筑方面的达人哦,你们最近采买的原料可是搭不起神庙的。”
西杜丽反驳:“这只是第一阶段的采购……”
“反驳也没用——倒不如说,只会让你看起来像是被戳中了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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