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听见他的声音,迟兮瑶直接扶着橘若的臂膀,吐了出来。
崔珝盯着迟兮瑶轻呕的模样,心里发怵,却又不敢靠近。
生怕他再靠近一点,迟兮瑶能连午膳都呕出来。
崔珝站在屋内,迟兮瑶站在屋外,两人都知道彼此的位置,却都不敢靠近了。
没一会儿,柳太医又被暗卫驾着,火急火燎地进了定北侯府。
崔珝站在一旁,既不敢靠近又不敢离开,连手心都是汗。
柳太医搭上了迟兮瑶的脉,很快便放了下来。
“恭喜侯爷和夫人,是喜脉。”
边说,柳太医边站起了身,走到一旁的桌案边,准备开一剂安胎药。
崔珝怔了怔,问道“那为何,夫人见我,便想吐”
柳太医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向崔珝“大约是,孩子不喜欢侯爷”
“妇人有孕,怀向各不相同,这个,没办法同侯爷解释。”
千辛万苦盼来个孩子,居然不喜欢他
他不信。
崔珝了迟兮瑶的小腹一眼,心里早已是千头万绪。
他们谈话之间,迟兮瑶又连着呕了几声。
连柳太医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得拍了拍崔珝的肩膀,宽慰到“尽量离夫人远些吧。”
崔珝的心,又坠了坠。
崔珝从未想过,在自己家,他会活得像做贼一般。
白日里不能出现在迟兮瑶面前,想她了只能偷偷站在远处一眼。
晚上不能同她一起睡,只能等迟兮瑶入眠了,他再偷偷潜入卧房,在她身边稍稍小躺一会,还得趁着月色,在她未醒来前先行离开。
好不容易过了头三个月,迟兮瑶的胎稳固了些,也不再发呕了。
可她却突然变得嗜睡了起来,整日里晕晕沉沉的,除了吃便是睡,难得有清醒着的时候。
两人皆是第一次当父母,自然都十分小心,半点也不敢懈怠。
迟兮瑶的怀相很好,除了见崔珝便想吐以外,倒是没有别的不适了。
也因此,她的胎养得格外好,才四个月,肚子便涨了起来,竟比寻常五六个月的还要大。
而且眼下她再见崔珝,也不想吐了,两人又似从前一般,整日里腻歪在一起。
迟兮瑶胃口好,崔珝每日下值回府,都要到城南的各个铺子里给她买吃食。
今日是蜜饯果脯,明日便是花样点心,再一日便是小糖人。
崔珝也乐在其中,堂堂定北侯,还时常与一些孩童一起排队抢一串糖葫芦。
自打迟兮瑶有孕以来,崔珝便事事亲力亲为,总怕下人们疏忽了,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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