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敌人现这个地点的并不是其他人。
而是他手中的信号送器。
是他的战友交给他的信号送器,向敌人送了这里的定位。
现在那枚黑色纽扣状信号送器正妥帖地在他的口袋里,就像指向他心脏的尖刀一样。
是他把沈越冬和她的朋友们卷进了这一切。
“舒辉刚考完试,他应该很乐意带着妹妹去逛街。”
舒何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但是你能应付吗?”
“不要把小孩卷进来,你应该清楚。”
舒何沉默片刻。
沈随到底是什么人?他惹上了什么人?他现了他的身份吗?
就职宣誓时,有一条原则是优先保护未成年人。
不管怎么样,这个理由说服了他。
沈随听到舒何转身回去的声音。
同时,在错综复杂的网中,构筑起来的杀意分散了。
那三个人离开了。
不,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狙击是他们的下下策。
正如他刚才做出的判断:他们来这里是来做其他事的,只是因为他现了他们,他们才暂时改变策略。
舒何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局面,因此他们放弃这个备选计划,重新开启最初的计划。
他们一贯的手法——
是爆破。
院子里,舒何在招呼那两兄妹:“你们要出去玩吗?去新开的那家游乐园?我请客哦。”
“好!”
舒桃开心地欢呼道。
“但是现在都傍晚了,游乐园还开着吗?”
舒辉有点担心。
舒何:“游乐园晚上可以玩的东西才多呢。”
沈随拎着工具箱,全神贯注地寻找周边的异常。
嗅觉和听觉此时是他的灯塔,在漆黑空洞的感知世界里闪烁着微弱的光。
无形的线索像纤细的透明游鱼,一不留神就会被忽略,滑出手心。
盲杖在泥地上敲击着,他慢慢往前走。
依靠着这些缥缈的信息载体,他抓住了那根微不可察的细丝。
平房车库的门锁着。
他走过去,手里握起铁丝的两端,一边固定住门锁,另一手带着巧劲拨动,那铁丝便像锁匠的单钩一样。
“咔哒”
锁扣动了,门锁开了。
沈随进入车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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