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姜白榆倾身抓住姜澍的手腕,神色严肃地叮嘱:“以后再见到刚才的那个叔叔,一定要记得离他远点,知道吗?”
姜澍虽然不解,但仍旧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
宋纪久违地感受到了愉悦。
乡间的马路宽敞且人烟稀少,足以让车肆无忌惮地一脚油门通到底。
而在车子即将离开乡镇进入的一瞬间,宋纪莫名放慢了车速,单手掌着方向盘,顺着心意抬起一边手肘——
气味是最无声而深刻的烙印。
夹杂着乡间泥土与草木芬芳的余韵,仿佛响彻盛夏的一尾小调,轻易就在无知无觉间撞进人心底。
自打从他家中分别之后,宋纪的身影就再次逐渐淡出了姜白榆的生活,好似真的如对方所说的那般,他想要的确实“仅此而已”
。
如果不是偶尔拉开抽屉时看见被完好保存在内里的牛皮纸袋,姜白榆几乎要以为他和宋纪之间的这场交集只是他在疲惫的日常中产生的错觉。
有钱人游戏人间的规则姜白榆并不了解,但他大概能知道他们对于某件事情或某个事物的兴趣向来称不上长久——或许这正是对方玩腻了的表现也说不定,于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少年平淡如水的生活没有因为那位突然的入侵者升起半点波澜,自然也没有必要因为对方意料之中的离去而感到遗憾。
姜白榆的生活仍旧如过往那般三点一线,唯一的变化是镇上那家咖啡厅的老板娘要去外省看望放暑假的外孙女,因此不得已只能休业两个月,她临走前顾虑着姜白榆的情况,给他推荐了另一份临时工的工作让他去应聘试试,地点在市中心最大的夜总会,虽然是稍微复杂的娱乐场所,但是出入的大多都是有些身份的人物,环境比起其他地方称不上太乱。
更何况同样是当服务生,薪酬却远比在其他地方打工要高得多,工资依旧日结,如果能够成功向客人推销酒水,还会有额外的提成。
恰好姜白榆已经成年,最重要的是他眼下急需用钱,于是便承了老板娘的好意去面试,那里的店长一眼看上了他的外形条件,在确认他能够接受店里的工作环境之后,二话没说就把人留了下来。
因为时间上的冲突,姜白榆不得已又申请把酒店的工作时间调换成了早班,这么一来在家中待的时间就变得更少,晚上回家的时间也就变得更晚,有时姜澍有心想要等他回家,但是因为熬不了夜,往往很早就在客厅里睡着了,只有姜白榆把他抱回房间的时候他会醒来,拽着他胸口的衣服睡眼朦胧地唤他“哥哥”
,又会抵不住睡意重新睡过去。
然而一连好些天没有在醒着的时候见到姜白榆,小家伙哪怕再能忍耐也难免有些委屈。
好不容易有天晚上姜白榆紧赶慢赶早回了些,就看见睡眼朦胧的姜澍坐在桌前头一点一点地掐自己手背,手背的肌肤被对方的动作掐得红成一片。
“姜澍,你在做什么?”
姜白榆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将正在犯困的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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