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来他应该没必要在这种场合编这种话来坑她。
她微微屈膝行礼后说道:“多谢太子殿下抬爱,殿下宽宏大度,可敏敏自知拙笔难登大雅,故而想请韩沁先生代笔题字。”
她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毕竟贺敏还不到双十年华,才名也无,如何能与不慕权贵的韩沁老先生有故?
贺娇惊疑道:“哦?小九于何时结识了韩沁先生这样的书画大家?姐姐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魏岑又低声道:“臣自有办法,公主信我。”
他这话虽然说得极小声,但莫名使人觉得安心可靠有信服力。
贺敏只好硬着头皮搪塞贺娇,道:“不过是某些机缘巧合的陈年旧事,是以未向六姐提及。”
贺巡倒是欣然应下,脸上颇有些受宠若惊的喜色,道:“敏敏愿为孤求取韩先生的墨宝,孤倍感欣喜。
若得相赐,必定珍藏。”
“既然小九如此信誓旦旦,姐姐便静候佳音了。
只是你既当众许诺了……唉,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一定要告诉姐姐呀。”
贺娇不想扫了皇兄的兴,但也不信贺敏真有那个本事,她连皇宫都没出过几次。
一旁的唐勉得知她是公主后,更加因为之前的失态之举羞愧得无地自容,脑子里正拼命地组织着措辞,希望能说点什么巧妙地缓解一下尴尬。
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能与公主和辅同席,若是他的行为举止能再稳重些就好了。
曲水中的羽觞停在了一位贵女身前,她盈盈起身行礼,言说自己诗词才学不佳,愿弹奏一曲为各位助兴。
这位贵女的琴技在兰京貌似有些名气,众人一听她要弹琴,纷纷乐得夸道听她弹一曲胜作十诗。
贵女正在弹奏,琴声悠扬婉转,几乎场上的所有人都被她的琴音吸引住了。
贺敏抬手示意绿珠搀扶,她起身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流觞台。
“我们在附近走走透口气。”
绿珠看出来公主似是有些不舒服但还在强撑,扶着她走了一小段路,临近湖边见着一个长亭,“公主,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好。”
待贺敏在亭子里坐下,绿珠便蹲下身替她揉腿缓解不适。
微闭眼眸,贺敏按揉着额头道:“绿珠,我好像有点头晕。”
绿珠想起那壶快被贺敏喝光的果酒,默不作声片刻才道:“不若奴婢去要些醒酒汤来?”
贺敏张了张口,也确实感到喉间干涩,“好。”
绿珠起身看了一圈,瞧见远处有几名蓝衣侍从正在打捞湖面上的落叶。
“公主,我过去着他们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