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已下,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再让你跟骆远有一丝瓜葛。”
沈云亭紧抿唇道,“除非我死。”
屋内陡然寂静无声,良久传来嘉禾一声怒叱“无耻。”
沈云亭垂眸压下浓长羽睫,轻叹一声“好好歇息,明日我来寻你。”
次日天光一亮,嘉禾晨起换上一件轻便的素色襦裙,推门便见沈云亭守在了屋外。
他似等了多时,发梢被风吹得有些许乱。
见嘉禾出来,伸手牵过她的手紧紧握住,光明正大宣示占有权“走。”
沈云亭牵着嘉禾出了永宁侯府,扶她上了马车。
马车咯噔咯噔驶在路上,车内两人安静无声。
嘉禾平静地靠着车壁坐着,若是换做三年前打算出走之时的心境,她不可能如此平静地与沈云亭呆在一处马车。
时间是良药,岁月过去,伤口逐渐结痂,她的心性逐渐变得沉稳。
沈云亭望了眼嘉禾既瘦又苍白的脸,这几日风波下来,她憔悴了不少。
出来时她未点口脂,更显得气色不好。
她与骆远一同去置办成婚需用的东西时都是笑着的,可换作与他置办便如同了事般敷衍。
云胭阁内,无论店家拿出什么头面,她都只有一句“随意,都成。”
见嘉禾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店家有些为难地向沈云亭。
沈云亭走上前,亲自细选新娘凤冠的样式,这些头冠上大多镶嵌着金银珠翠,沈云亭选了个镶嵌南珠的,上品南珠价高且少见,美且不俗,最重要的是小巧精致,婚宴整整一日嘉禾戴在头上不累。
沈云亭小心翼翼地问“嘉禾,这个你喜欢吗”
答案大概是
随意,都成。
嘉禾随意了眼回了句“就这个吧。”
沈云亭抿唇笑了笑,她大约是懒得挑了。
挑完凤冠,已接近晌午,沈云亭让马车停在了城东饺子摊前。
他扶嘉禾下了马车,带她坐在了饺子摊前。
他对嘉禾道“这家的饺子一定合你的胃口。”
她离开的那三年,京城的饺子摊他带着有味觉的白子墨寻遍了,总想寻一处她喜欢的味道。
如若能等到她回来,定要带她去尝尝。
饺子摊老板见沈云亭笑道“贵人,您又来了”
沈云亭朝他颔首致意“嗯。”
饺子摊老板瞥见沈云亭身旁的嘉禾,笑问“这位是”
沈云亭道“我夫人。”
饺子摊老板“哦,这位就是您出门远行的夫人。
如今这是回来了”
沈云亭抿了抿唇“嗯。”
“出门远行的夫人”
嘉禾哼了声,“你可真能编。”
沈云亭道“就算过去不是,过几日便是了。
嘉禾,你我要过一生。”
嘉禾道“若能选,我不会选你。”
饺子摊老板专心包着饺子,未过多久,他端了两碗饺子,一叠香菜一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