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抬头仰望了下天,觉得愁云密布起来。
此刻,戴苏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他幽幽地道:“刘星,十年了,结婚的也好,不结婚的也罢,你觉得我们还是当初刚进学校的那一张白纸么?没被污染过的纯纯小白兔早离开我们那没有养分的草地了,他们就剩下了形体,灵魂已经归于毁灭。”
戴苏有些憔悴,刘星这才现他身上的那件米色马甲,竟然还是当年张梦亲手编织的那件。
“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东西,你想放下的时候其实你放不下,当你真正放下的时候,你的生命已经到了一个拐点,这个拐点处父母已老,孩子已经大了,生活的真幻变得两茫茫起来。”
“老戴,还相信爱情么。”
“相信个屁。
女人,一边和你消息或一边正躺在别人怀里春,我记得你当年的偶像是张柏芝,你说你喜欢她的理由就是《喜剧之王》里呈现的自然纯,多年之后,你现在说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戴苏的米色马甲上有几处小洞,尖声道:“别看了,我用香烟烫的,愤懑的时候恨不能撕碎了它,可是后来,最想穿的竟然还是这一件,这是个矛盾的世界,还是我根本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刘星看着戴苏无声地叹息,把手放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刘星,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我们离开警校十年了,那些摔摔打打的日子已经去了3ooo多个日子。
我们当初的理想,我们所追寻的生命的意义,真的找到了么?”
这话太他么的深奥,也不适合在酒后谈论,刘星茫然地摇摇头,戴苏说柏芝的时候,他想到的是程晓东更老的那《比我幸福》: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戴苏指着夜色中的南京城,满脸的愤懑,旋即笑道:“南京是这么一个城市:宁静中夹杂喧嚣,所以它更象是一个bz,期待这种喧嚣,那是宝马的马达声,游艇的引擎声,永不是我们口袋里的硬币撞击的声响,这个世界有钱才美,才可爱的。”
刘星默不作声,朋友是这么一个词汇,当兄弟需要宣泄的时候,你是他的避孕套,无论他捅多大的篓子,你都要给他撑着。
些许刺耳的废话,就当自己是个回收站得了,他心里其实并不赞同戴苏的唯金钱论,戴苏早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说我了,说说你的小曼,真的岁月静好,昔人依旧么?”
刘星脸色一变道:“够了,我不喜欢将她和别的女人相提并论。”
“够个屁,除了我说,还有谁会说。”
他的眼神并不凌乱,那不是一个醉鬼和愤青的眼神,甚至有些坚毅的色调:“老孟和她来自同一座城市,她的那些故事有没有对你说过?刘星,在这个残缺的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完美无缺的,我这么说是给你打个预防针。”
刘星看着他,不一言。
戴苏了解自己的朋友,这种无声的状态,是刘星最可能爆的时候,果然,刘星的眼中冒出了一团火,扬声道:“戴苏,当年那场自由搏击还没打完是吧?”
戴苏点点头,一脸的云淡风轻:“刘星,其实我不需要你让我,比赛什么时候都可以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次正名的机会。”
戴苏也是一个有底限的人,他这生平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全国警察系统自由搏击的冠军;一件是自己娶了号称全世界最温柔的老婆。
“刘星,你心里有鲠,我也不痛快,那么就让我们见下真章吧,十年之后,看看谁廉颇老矣。”
刘星点点头,好在这珍珠饭店的健身设施还是比较全,三楼就有自由搏击的红垫,两个人东倒西歪地披上衣服,进入电梯。
“开始吧!”
刘星开了灯,戴上拳套,他的摆拳打不穿戴苏的防守,戴苏的弹腿也无法让刘星退避。
两个人越打越快
“砰砰”
拳套击打身体出的闷声打破了夜的静谧,这些碰撞都是为最后的绝杀热身的,两个人也知道最后的胜负手就在于弹腿切腕和刘星的蝎子摆尾哪个更快。
“嘿,老刘,看我的。”
扑的一声,戴苏率先跃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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