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我后背的伤已经好了。”
耳尖像有细细的电流划过,心跳蓦然变得不受控制。
郁慈唇瓣嫣红,眼尾也有点湿润。
伤已经好了……就代表可以留宿了……
之前他拒绝沈清越睡在主卧的借口就是他后背有伤,可现在这个借口已经没有了……
脑中像被热气蒸得有些迷糊,少年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新的像样的借口来,而男人已经俯下身——
手掌环过少年手臂,穿过腿弯将少年整个人轻而易举抱在怀里,转身往床走去。
“时间不早,该睡觉了,不然阿慈明天又要起不来。”
一副为少年着想的口吻。
窝在男人怀中,后背是紧实宽阔的胸膛,郁慈还有点懵。
所以,他是已经被迫同意沈清越的留宿请求了吗?
床面一陷,郁慈刚挨着杯子整个人就立马往里滚,指尖紧紧攥着被角,有点警惕地盯着男人:
“先说话,我们只是睡觉哦。”
可没有奇奇怪怪的其他“帮助”
。
从容不迫地掀开另一角被子,沈清越跨上床,轻声道:“怎么,阿慈要跟我划分楚河界限吗?”
语气寻常,像只是单纯询问一般。
可偏偏投来的目光却紧紧落在少年身上,气质也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像食肉动物即将捕食的前兆。
莫名察觉到一点危险的气息,郁慈攥着被子的手下意识更加用力,声音也弱了下去:“……是又怎么样。”
出门在外,男孩子本来就要保护好自己。
尤其是他这种一看就很好欺负的男孩子。
少年嫣红的唇瓣轻抿着,让腮上的软肉看起来更加明显,眼睫鸦黑,一颤一颤的,像有点紧张又有点乖的样子。
可怜白软的兔子敏锐地察觉到了食肉动物的气息,却还是晚了。
“好,那就听阿慈的。”
男人很轻易地答应了。
有古怪。
郁慈抿着唇,有点怀疑地盯着他,还是没动。
如同没有看出少年的防备,沈清越已经躺下了。
被子盖在胸口,闭上眼,似乎真的准备入睡了。
从少年的角度能看得很清楚,从凌厉的眉到利落的下颌,每一处都是张扬的线条。
挂钟上的分针走了几格,郁慈勉勉强强信了男人的话,在床的另一边睡下。
但他已经还有几分尚存的警惕,担心男人出尔反尔,便将自己缩成一团侧躺,只占了床面很小一角。
是真的很小,从后面看只有一点乌圆的脑袋露在外面。
沈清越眼眸在黑夜中睁着,湛着幽深的暗芒。
少年还是太过天真,忘记永远不能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未知的危险。
所以在被一只宽大的掌攥住纤细的腰肢,很轻易地拖进怀里时,郁慈还有点懵。
炽热的气息撒在耳尖,很快掠起一片绯红,郁慈偏头瞪向男人,嗓音因为尾骨的酥软带上几分轻颤:
“……骗人!
你过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