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叫什么名字?&rdo;西利亚穿过不安的人群,走到那两个被按倒在地的军校生面前问。
那两人最多十八九岁年纪,脸上有被殴打的青紫,嘴角和额头还有血迹。
其中一个有着耀眼金发的少年眼神中充满敌意,盯着西利亚看了半天,才警惕道:&ldo;……安德斯&iddot;亚伦。
&rdo;西利亚转向另一个。
那人面孔非常英挺,眼神阴霾但情绪克制,海蓝色的眼睛仿佛带着厚厚的坚冰。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加文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这感觉无法形容,仿佛瞬间十分熟悉,又有一丝厌恶,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深的叹息。
&ldo;海因里希。
&rdo;他听见那个军校生说,&ldo;我叫塞特&iddot;海因里希。
&rdo;‐‐海因里希。
加文伸手按住眼睛,拉锯一般的痛苦从大脑深处袭来,简直要把人活活割成两半。
我到底是谁?西利亚是谁?海因里希是谁?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重重跪在地上,本该剧痛的膝盖却完全没有反应。
身体知觉仿佛麻木了,感觉不到痛也看不见东西,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也许足足过了几个世纪‐‐才从朦胧中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ldo;加文,加文!
&rdo;&ldo;你怎么回事,加文!
&rdo;&ldo;撑着点!
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rdo;&ldo;……没事,&rdo;加文头昏目眩,一把抓住迪恩结实的手臂,&ldo;让开点,不然我‐‐&rdo;话未落地一阵晕眩的恶心直冲喉头,他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ldo;没事了,没事了。
&rdo;迪恩一边拍他的背,一边用力把他扶起来。
加文靠在他身上,一手支撑着墙,半晌才艰难的缓过一口气。
身体被延迟的感官都渐渐回来了,他的膝盖确实非常痛,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渗了大片血迹。
迪恩也非常狼狈,额头手背都蹭得一道道血痕:&ldo;我听见里面有声音,就从那道缝隙里挤过来了……你怎么回事?能走吗?&rdo;&ldo;机甲精神污染。
&rdo;加文精疲力尽,勉强站起身说:&ldo;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rdo;&ldo;做梦?!
梦见什么了?&rdo;&ldo;有个学生说他叫‐‐&rdo;加文突然一顿。
他忘记叫什么了。
那些梦中出现的散碎片段,和被少年仰视着报出名字的场景,就像纷纷回落到海底深处的沉积一样,不论如何都无法再记起分毫。
&ldo;……我忘了,&rdo;半晌后加文惘然道,&ldo;我什么都……忘了。
&rdo;迪恩迷惑的看着他,直觉这一切都很不对劲,但眼下又不是能随意发问的时候。
加文脸色实在太苍白,黑发都被冷汗浸透了。
迪恩看他不能走,便顺势过去把他扶起来,满把靠在自己臂弯里,&ldo;走吧,我带你去军医处看看。
&rdo;&ldo;……好,&rdo;加文微微喘气,极度疲惫道:&ldo;谢谢。
&rdo;2&ldo;海因里希。
&rdo;&ldo;我叫赛特&iddot;海因里希。
&rdo;……皇帝猛然坐直,脱口而出:&ldo;西利亚元帅‐‐&rdo;声音戛然而止,书房里静悄悄的,正要叫醒他的女官一脸尴尬:&ldo;陛下……&rdo;&ldo;……抱歉。
&rdo;皇帝揉揉太阳穴,疲惫道:&ldo;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你有什么事?&rdo;女官不知道皇帝梦见了百年以前和元帅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但能看出皇帝心情不豫,因此说话也格外小心:&ldo;陛下,元老院朗费洛长老在外求见,说想向您禀报流亡军在蛇夫星系建立政权的最新动向。
&rdo;皇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ldo;请他进来吧。
&rdo;女官行礼退去,片刻后一个黑金长袍的老人快步走来,在书房大门外欠了欠身:&ldo;午安,尊敬的陛下。
&rdo;海因里希随意指了指扶手椅示意他坐下:&ldo;爱卿是来讨论军报的吗?请坐吧,流亡军新政权建立得怎么样了?&rdo;朗费洛长老面上显出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ldo;何必呢陛下,您明知道我不是来讨论这种事情的‐‐话说回来,怎么最近皇宫里没看见瑞纱小姐?这个时间她应该在陪您一起批阅文件的吧?&rdo;朗费洛作势往周围张望,却只听海因里希冷笑了一声:&ldo;如果你说的是那个oga女博士的话,她明确告诉朕,就算天下alpha都死绝了,她也不会嫁给朕这种人当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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