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香又叫住她。
迟休侧过脸,蹙起的眉头宣示着她的烦躁。
位香上前,讨好似地拉起迟休的一只手。
“也不知道上次你是不是有事儿,急匆匆地就走了,本来想请你吃饭,而且那幅画我真的很喜欢……”
迟休压着性子听完位香的自言自语。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问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就等一小会儿,我丈夫过去取车了,待会儿就来。”
听到“丈夫”
二字,迟休的脸色很明显地垮了下来。
“位女士。”
迟休把手腕从位香手里挣脱,“我还有工作,闲扯的时间也不多。”
迟休把收回的手插进兜里。
“告辞。”
走远了些,身后不远处又隐约传来动静。
“你刚在跟谁说话?”
“唉……一个认识的人……”
迟休闻言,沉默离开。
在找到自己父亲前,迟休从来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
撇开现在的想法,对于以前的迟休而言,迟宽早在那个女孩的心里被恨意抹黑。
迟休接受自己是孤儿,甚至坦然。
可当迟宽亲口告诉迟休自己有了新的家庭时,她还是会下意识心颤。
那本该是她的家人。
却爱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恰如迟宽所言。
他可以生她、养她。
但也可以不爱她。
迟休仰头看了看街道两旁的圣诞装饰,又垂下头。
她也想。
溺在别人的爱里。
回到工作室,迟休整理了一会儿稿件,见天色不早,又下楼回家。
走进单元楼,恰巧遇见正打电话的韶谌。
迟休默默上前,却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韶谌黑色长款羽绒服里一身西服惹眼,手里还提了一袋苹果,看样子也是刚下班回来。
迟休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韶谌不时嗯一声,似乎在和电话那头的人商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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