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款款而行,轻扯住她的衣角,软着嗓子留客。
她回头扫着那人一眼,女子纤细身姿颤了颤,默不作声地松了手。
☆、待水灾与吏治皆消停下来后,祁铭墨手头的公文便消减了不少,难得轻松,那日政事结得早,有同僚约他去看看几处古董字画的铺子,他思量今日的行程,婉拒了。
“祁兄,这是怎的,今日可有你寻了许久的顾恺之的画作,在下对此道钻研甚少,还想看你掌掌眼呢。”
他诧道。
“……还有些事。”
“哦?可还有公事?可要在下搭把手。”
“……算是在下的一点私事。”
祁尚书令大人斟酌着用词,耳朵尖有些沁红,还要故作泰然的咳了两声。
那同僚似是看出来什么,轻笑了声:“那便不打扰祁兄。”
祁铭墨换了一身藤萝花纹的云白长衫,较一身官袍的尚书令多了几分溢彩风流,少了些许持重端严,用玉冠将长发绾正,看了看周身再无不妥后,便去办他的,所谓个人私事了。
夜澜在殿门外等了他片刻,祁铭墨和风霁月地一笑:“陛下。”
“出了门便别叫这个了,换个称谓。”
“夜公子?”
他试探问着。
有些别扭。
夜澜思量了一下,回应到:“澜兄弟吧,你较我长几岁,便称澜弟吧。”
他轻轻念了念夜澜的名讳,见她笑着应了,又默默在心里多念了几遍,耳朵有点烧:“那澜弟身边的景大人呢?”
“他有些事情,不要管他。
“这些日子景离思比她这个做皇帝的都要忙,再过写日子便中秋了,肯定他要回燕衡派。
祁铭墨当然不管这些闲事,但是,这个消息真是太让人身心愉悦了,每逢中秋,元宵这些团圆日子,夜澜都会抽个空看看战死边疆的烈士家眷。
这些事自开朝以来她便亲历亲为,只是每次要搬动的帛和粮太多,总得找个帮手。
之前一直是景离思,现在祁铭墨来补个缺。
祁铭墨看着坐于他身旁的夜澜,心下念道,若是一年之前的自己,看着如今与当朝天子共乘一车时,定要大骂自己失礼至此,肯定要自诫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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