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一摸,他在动。”
厉骁将臂弯环着的织锦斗篷披在她肩上,轻轻嗯了一声,她已经有八个月了,身子中,平日看得政令久了,手脚容易麻,偏她极能吃苦,负责又认真。
他既倾佩她的稳重,又心疼她的责任。
什么都顾及到了,什么都注意到了。
国事,政局,胎儿,甚至是他。
但唯独想不到自己,她依靠在厉骁的肩膀上,突然笑了一声:“我有一点怕。”
“怕什么?”
“怕疼。”
厉骁环着她,“不怕,要是疼,你就咬我。”
忽然感觉怀里的夜澜在颤抖,低头看她,她捂着肚子,额上细密冷汗渗出:“厉骁,传太医。”
厉骁抱起她往店内赶,一直备着的稳婆和医女有条不紊地赶了过去,稳婆劝他离开,他没动,一直握着夜澜的手:“我得守着她。”
她忍着冲他笑了笑,一声都不吭,只是听着医女让她来有节奏地呼吸,紧紧攥着厉骁的手,回头看他,他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她勉励冲他笑了笑;“没事的,我不是很疼。
“他眼泪都要涌出来,抽噎着:“你专心。
“两个时辰后,母子平安,厉骁几乎是跪在夜澜床前,脱力一般地抱紧夜澜,眼泪汹涌。
“你辛苦了。
““……我没事。
“☆、番外御书房夜澜:“昨日授的《鸿门宴》一文可记熟了?“小太子:“已经通背熟记了,请……父亲考校。
“夜澜:“若你为项王,你当如何?“小太子:“必杀刘邦,沛公未经王授,私入关中,任相占宫,此为失忠,王必夷之,绝不姑息。”
夜澜:“再说。”
小太子:“儿臣以为,即便刘邦死了,项羽也当不得皇帝。”
夜澜:“嗯?”
小太子:“项羽叔父项伯,临战之际因个人私恩,背君弃主,私见张良,再拜沛公。
何其失义??更为之可笑的是,满军精良,竟无一人通报!
鸿门一宴,项伯拔剑请舞,项羽便该有所察觉,樊哙带剑入军门,卫士不应阻,应集结众将就地格杀!
沛公欲遁,竟无一人察觉阻拦……项羽者,天地间一莽夫也,何担大任?”
夜澜:“再说范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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