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来了不少人,本以为是卖桑葚,没想到却是满满一筐酸泡,大家争先恐后要买。
果然是物以稀为贵,八文钱一碗的酸泡,一开张就连续卖了五六碗,没有一位老板说贵,反而觉得有些便宜。
柳小文忙着给客人装酸泡,忽而听到范同文的声音从身前响起,“小夫人真是让我再三开眼,你怎么什么都能弄得到卖,现在的酸泡可不好摘,更别说摘得到像你这些果肉饱满的大的酸泡。”
柳小文嘿嘿一笑,“生活所迫嘛,山上有啥能卖的我都卖。”
柳小文并没有询问范同文收不收酸泡,碧香楼是售卖饭菜的地方应该不需要这些东西。
哪知她不问,范同文却主动给她推荐,“我看你这些酸泡又大又饱满,才卖八文钱太低,倒不如拿去碧香楼卖好,在酒楼卖起码能卖十文钱以上,看在咱们合作了两次,免你场地费。”
柳小文惊呆,说话有些结巴,“真、真的吗?”
柳小文激动的不是酸泡能卖更高的价格,而是范同文对她的态度。
他们之间的买卖还没超过十两银子,碧香楼却是县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能买她两次小份的货物就很令人惊讶,如今还让她免费在酒楼卖货。
“当然是真的。”
范同文点了点头,一本正经说道,“主要是我们掌柜也想吃酸泡,卖给他能多挣几个,哈哈。”
柳小文,“……”
“范管事很风趣幽默。”
柳小文把摆在外面装着酸泡的小柳篮子放到竹篓里,范同文眼睛一亮,“这个篮子真是精致小巧,你从哪买的?”
“这是我朋友编织,范总管对这个篮子感兴趣?”
柳小文立马就嗅到了商机,自从她决定要做生意,好像茅塞顿开,对这些东西非常敏感。
“这篮子好看,若是用篮子装着酸泡卖,指定能卖五十文一篮子,我们酒楼有很多官家贵妇,她们喜爱这些精致小巧的玩意,喜欢花钱。”
范同文再度说道。
柳小文这下是彻底想不明白,她停在原地,“范管事,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们也就认识没多久,我也没给你们酒楼带来多大的利润。”
“你年纪和我的女儿有几分相仿,有时候神态也有些相似。”
范同文说着眼底升起一抹化不开的哀伤,并且沉默了半晌才道:“可惜她过世了。”
柳小文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抱歉啊,提起了您的伤心事。”
“她前两年因病去世,那天我本要去北市水产市场拿货,我们大酒楼拿货都是大批大批地拿,像你那几条小鱼一般我都不会看,只是那天日头太烈,恍惚间我以为见到了我女儿一般。”
范同文有些伤感,又强装无所谓,“不过你卖的货物很少,可质量却是我在所有水产市场里看到最好,我与你交好并非只有私心,见过你三次,你三次带的货物都是上层,我也有赌的成分,祝你以后能提供更多更好的货物。”
范同文不愧是大酒楼里出来的管事,格局很大,想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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