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法子,最后还得靠着这位姨娘。
宋姨娘也知道没除掉苏遮月之前,还得留着彼此的体面,不能内讧。
可她胸口这火气实在难平!
这会儿被周婆子扶坐到禅椅上,只平复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指着赵姨娘骂道:“若不是你说的安排好,我怎么会去摇那签筒,还摇出三个凶来!”
“你说,这当中是不是有你的算计!”
赵姨娘“哎”
一声,慌忙跪了下来,脸上一瞬间泪流满面,凄惨地哭道:“真是天大的冤枉,妹妹也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爬到宋姨娘腿边,抓着她裙摆:“那僧人收钱办事一直都是妥妥当当的,姐姐今日这卦妹妹真是算在苏遮月身上,可我也不知她竟有这样的本事,硬是,能,能改了这签卦……”
她虽然含着哭腔,但一字一句都说得无比清楚。
宋姨娘敛了敛眸子,端了旁边的一碗香茶,缓了一口气:“你的意思这都是她故意的?”
赵姨娘哭腔一顿,听出她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并不相信是苏遮月的手笔,当即清了清声音道:“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可能是故意的,就怕这就是人家的命数。”
“命数?”
宋姨娘眉梢一紧,抬眸看她。
赵姨娘紧跟着就道:“姐姐不知,方才那元真师父不是说要让院首长老解签吗,妹妹一直派人盯着,却发现那元真只引得苏遮月一个人去了。”
“我自然疑心起来,也一同过了去,发现大爷也在那儿,且听到了那老和尚说……”
她讲到这里时,神情有一瞬间的晦暗难言。
这个关子卖得着实不错,宋姨娘心里想知道但顾忌脸面,一时开不得这个口。
周婆子替她说道:“姨娘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便说。”
赵姨娘低垂下眼眸,没开口,只用手边的帕子轻轻地贴了贴红肿的面颊,似是一副痛狠了的模样。
宋姨娘知道她在拿这消息当个宝卖呢,心里嗤笑一声,干脆送她一个台阶,
“你起来吧。”
“哎,谢姐姐!”
赵姨娘忙应一声,干脆利落地起了身来。
禅房简陋,除了宋姨娘坐的禅椅,床榻,就墙边佛像案台下的两个落了灰的小圆凳。
赵姨娘自己搬来一个坐下。
周婆子正给宋姨娘添茶,宋姨娘使了个眼色,便也过去给赵姨娘添了一盏茶,算是给她个脸。
赵姨娘千恩万谢地接过,用茶水漱去了口中的血沫,这才娓娓道来,
“妹妹听得也不多,只知那空上大师说,苏遮月是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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