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已经离开,而她还不着寸缕地睡在东宫的榻上。
随时都会被东宫的侍人发现。
江萤面色雪白,不敢想象那时的情形。
近乎是本能驱使,她不顾身上的酸麻匆促起身,就这样赤足踩在地上,慌乱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外裳,襦裙,心衣
正当她捡回自己罗袜的时候,外间的槅扇被人推开。
舄底踏地声清晰,来人径直往内室走来。
江萤面红如燃,心跳如擂,抱着手里的衣物便团身躲到最近的白鹤屏风后。
步履声愈近,江萤满脸通红地往身上穿衣。
上裳在匆促间穿好,想要着下裳的时候,她的指尖却是一顿。
剩余的衣物里,没有她的小衣。
江萤呼吸急促,眉心都泌出细细的汗。
越来越近的步履声中,她心惊胆战地低头去屏风外的情形。
来人已至内室。
深垂至地的帷幔被他信手挥开,幔底系着的浅金色穗子如云潮起伏,显出男子穿着的那双墨底镶金的舄履。
他的身高腿长,步履迈得很开。
几乎是片刻,便已逼近她所藏身的画屏。
而她未来得及拾回的小衣,就落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红白交映,脏得让人都不敢多。
就当江萤的心都快要跳出腔子的时候,来人的步履骤然停住。
他就站在她藏身的屏风前,命令般吐出两字。
“出来。”
江萤眼睫抬起,隐约听出这似乎是太子的声音。
但是她不敢出去。
她还未穿下裳。
她的小衣都还在他的靴畔。
江萤难以启齿,困在屏风后连呼吸都微顿。
不过这样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
画屏外的太子却显然并无多少耐心。
他蓦然抬步,向屏风后走来。
“等,等等”
江萤面颊滚烫,急忙去穿抱在怀里的下裳“臣女的衣裳还未穿好。”
“有什么好穿的”
太子的声音冷沉,带着说不出的危险“你当孤是瞎子”
江萤微愣。
稍顷更是连耳缘都红透。
“臣女不敢。”
她窘迫地微侧过脸“只是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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