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焦会意,便出去将一名老者带进了屋来。
茶花下意识抬眸,在看见宣宁侯府里处了二十多年的丁管事的同时,赵时隽的目光也恰好落在了她面颊上。
他盯着她,却见她只是为哥哥掖好被子,没有任何反应。
殊不知,茶花的另一只手掌心都掐出了血痕。
她收敛着情绪,听对方询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茶花抬眸朝赵时隽看去,却只是轻道:“可是来给哥哥看病的大夫?”
男人的目光极其敏锐地从她面颊掠过。
随即才挥了挥手,让冯二焦带这人退下。
直到丁管事消失在了屋里,茶花都还紧紧掐着右手。
她只当赵时隽要不了多久也会离开屋里,却不曾想他搁下了茶盏,起身却朝她这处走来。
茶花想要无视,他却杵在她跟前,低头朝她说道:“伸出手来。”
茶花身形未动,分明是无声地抗拒。
赵时隽只沉着嗓子,“别叫我说、罪臣身份揭穿(5)◎他能是个好人,阎王都会发笑。
◎宣宁侯府还未出事之前,宣宁侯的世子本人,赵时隽也曾在一些重要的宫廷宴席上远远扫过一眼。
至于宣宁侯府那个没能继承世子的长子生得是什么模样,他还真没什么印象。
从前占据着宣宁侯府管事之位的丁管事则是被带去了另一个房间重新问话。
赵时隽自茶花屋里出来后,进这屋里转身坐那椅上,眉眼间便显得颇是阴冷。
身为宣宁侯府的管事,丁管事自然也是分摊了罪责。
当下穿着粗衣布服,佝偻老背,站立着都有些费力。
赵时隽瞥了一眼,令人给他搬来张椅子,待这老叟颤颤巍巍地坐下之后,俞渊才徐徐发问。
“方才卧躺在榻上那个男人你看清楚了没有?”
丁管事点了点头,“看清楚了,我一进门,透过帘子后,先看到的是榻前一个貌若仙姝的女子,她奉了茶给殿下,然后我才看到榻上那个躺着的男子瘦弱无比,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但……”
说到此处,丁管事皱着眉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大公子本人啊……”
他抱着手里一盏热茶,颤着双手捧起喝了一口,似回忆起什么,才缓缓说道:“大公子身长八尺有余,不论是身高还是骨架都该比方才那男子更大一些才对,而且单看脸的话,样子也是对不上的……”
他神态不似作伪,但俞渊仍旧是眯起眼,语气严厉警告他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当下若有半句谎话,可是要进那刑堂里吃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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