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扫了茶花一眼,终于蓦地松开了小姑娘的手腕。
陈茶彦心口一刻都不敢落地,亦是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这位昭王终是阴沉着脸启唇道了一句“走”
,挟持在陈茶彦身边的人才瞬间撤开。
赵时隽兀自上了马车,还是落后一步的婆子一脸惋惜地将留下安抚了几句道:“莫要怪我们殿下冷情,毕竟连林院使都说无用,我们王爷这般身份,也实在难以留茶花姑娘这样的在身边了……”
话再说得粗糙一些,她日后许是屎尿都不能自理,同卧一榻时,指不定一夜醒来周身便被一些腌臜物给浸染。
婆子心道就算换成她这样粗糙的人都是受不得的,又是一番感慨,这才带着下人回了昭王府去。
这些人乌泱泱的离开之后,陈茶彦便立马抹去脸上的虚伪神情,快步走回到屋中,将坐在地上的茶花扶回榻上。
他拧了帕子给茶花擦去唇畔的糖渍,小姑娘却仍旧是无知无觉地抬眸冲他清浅一笑。
那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却完全不会让人讨厌。
陈茶彦心中微软,轻轻拍抚她后背,哄她又擦干净手,叫她歇下。
直到天黑,他才谨慎打开后门,放了一个陌生男人进来。
这男人看着贼眉鼠眼,颇有市井小民的气质,却是那位六指神医赵玄士如假包换的徒弟。
此人在外有个诨号叫郭痞子,陈茶彦之所以信他,也是打从一开始,赵玄士就是通过对方来给茶花送药的。
郭痞子给茶花看过后,挠头道:“按师父的话说,最多不超过两日,这药性下去她自然就能好了。
不过保险起见,你这几日切记要照顾好她,千万别让她再误食旁物,或是夜里受凉。”
陈茶彦复又问了旁的忌讳之处,谨慎记下后,这两日几乎对妹妹是寸步不离,贴身照顾。
只等她能早日恢复。
果不其然,那郭痞子说最多两日能好,到了第二日晚,陈茶彦便发觉茶花体温恢复到了平常。
他略微松了口气,可到了第三日早,他试图唤醒茶花时,茶花却怎么都无法醒来。
陈茶彦发觉事态有异,忙将郭痞子找来,郭痞子给茶花反复查看之后,更是啧啧称奇。
“那药会叫人痴傻两日,是绝无问题的,这些年师父罚我时候都不知道叫我喝多少回了,我最多傻一两天就能好,不信回头我当着你面喝一瓶子就是了……”
陈茶彦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谁要你证明这个?我是问你我妹妹怎么醒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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