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明明就白死了。
还要被钉上钉子,砸碎骨头,永世不得超生。
杭攸宁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掏出准备好的钱,递给孟芬:“谢谢姐,给你女儿买点东西吧……”
孟芬却没有接。
那双粗糙黝黑的手颤抖着,她后退了一步,已经满眼是泪水:“杭同志,对不起,不关我事,他,他是会杀人的……”
说着她连滚带爬地跑了。
杭攸宁这才发现,一道阴影遮住了夕阳,也完全将她罩住了。
正是方临河。
杭攸宁那天没有看清他,就像她好像也没有看清孟芬一样。
方临河长了一张挺讨喜的面孔,圆脸,翘鼻子,笑的时候很有感染力。
“真是缘分。”
他说,声音带着一点笑意。
孟芬已经跑远了,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荒野,走出了四五个嬉笑着的男人,他们很壮,如同铁塔,就是太黑了,看不清脸。
“在三宝寺,我已经放过你了,你又跑到这里来了。”
杭攸宁皱起眉,她不记得有这件事了……
难道,黑蜘蛛死的时候,那个同伙是他么?
可是她明明记得,那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而他才二十来岁……
是她记错了么,她的眼睛错了么?
就在这时候,她后背突然被踹了一脚,猛地跌倒在了地上。
鼻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还有土地的腥苦。
后面的男人笑了:“哥,这女的也不行啊!
不说什么会功夫么?”
方临河蹲在她身前,拍拍她的脸,道:“对啊,怎么倒下了,让咱们见识见识,传说中小燕青!”
杭攸宁艰难地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抢白。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是吧?”
他恶意地笑着,逼近她,轻声道:“当然是杭叔告诉我的!
武能定神。”
他做着怪态,模仿着杭寻说话:“学武能定神,如果你总觉得谁都能伤害你,就永远活在恐惧中。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来。”
杭攸宁怔怔地盯着他,脑袋一片混乱。
方临河道:“我从十几岁就跟着杭叔,赵明明是杭叔让我介绍给姓许的,贱人不听话,也是杭叔派人料理的,懂了么?”
杭攸宁仰起头,终于说出口,她大声道:“你栽赃我爸爸是为了保护谁??”
“栽赃?”
方临河怔了一下,随即嗤笑道:“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爸。”
“你爸管姓许的借钱,十万,他不肯借,所以最后,他吐出来多少?几百万!”
“你没看见啊,姓许的跪在地上磕头,求我们别告诉别人,那样子有多窝囊。”
她仍然是坚定地,她道:“我爸爸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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