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月公子与金翎法王贪恋狄樱美色,却不知狄樱成日里算计他兄弟二人。
虽说在这东海诸岛,狄樱是半个主人,然而依狄樱的性子,莫说半个主人,便是做了东海的正主,她也并不满足。
要想取兄弟俩而代之,单靠法力自然行不通。
好在那兄弟俩空有两千年道行,并无多少城府,狄樱筹谋许久,一天夜里对蔽月公子说:“你我情投意合,若能如人世间的夫妻那样,才逍遥快活呢。”
蔽月公子笑道:“我们与人世间的夫妻又有何异?”
“人世间哪有一女侍二夫的?我对你的心意,你莫非还不懂?你是金翎的大哥,本来事事让他无可厚非。
你却不知我与他同床而寝,竟是何等煎熬。
他那个人又不解风情,又待人粗鲁,虽与你生了一模一样的脸,要说温柔体贴,竟不及你一半。”
“这便如何是好?”
狄樱娇叹一声,道:“我只当你与别人不同,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
想来,是我痴心错付了。”
蔽月公子听罢,虽无任何行动,他心头那根隐刺,狄樱却看得明明白白。
几日之后,她又对金翎法王说:“都说双生兄弟心联意通,却不知,我与蔽月快活的时候,你可知晓?”
金翎法王大笑,搂住狄樱的香肩,道:“他不施法,我又如何知晓?再说了,他是他,我是我,他与你如何快活,我并无兴趣。”
狄樱推开金翎法王,道:“好没意思,我当你真心对我,你竟如此没心没肺。”
“这又从何说起?”
“蔽月同我快活,你却毫不在乎,如何算得真心?你哥哥可不像你。”
金翎法王来了气,厉色道:“你莫要挑拨离间。
这样的话,以后你再说,我便不客气了。”
金翎法王火,并不在狄樱意料之中。
她原打算叫兄弟间互生嫌隙,以后稍加推助,便可让兄弟成仇。
金翎法王不吃这一招,狄樱着实诧异,不过很快,她便将错就错,有意惹恼金翎法王,或在他跟前大夸蔽月公子如何柔情蜜意,床笫之欢如何快活,或长蔽月公子威风,拿尖酸刻薄之语挖苦金翎法王。
每捱巴掌,她还故意将脸上的伤口划深些,见了蔽月公子,对方问她,她便将过错尽往自己身上揽,又说是自己睡梦中唤了蔽月公子的名,金翎法王吃醋,这才动了手,又说自己不该在金翎法王跟前多嘴,只因说了句“若不是蔽月现辟陵池,如何有今日的翠鸢岛”
,才叫金翎法王动怒。
蔽月公子听罢,自然愠色满面,不过与金翎法王碰头,仍和颜悦色,有说有笑。
兄弟关系真正破裂,是两三年后的事了。
起因是三修和尚、燔花童子伙同阳魔四弟子悬空道人擅闯穷奇岛,盗取龙须仙草和天狼蝎。
本来这三人闯岛偷取仙物也不是一两回了。
龙须草和天狼蝎在穷奇岛上遍地皆是,叫他们盗些去原也无妨。
在蔽月公子看来,这三妖各有人魔、境魔、阳魔撑腰,为了龙须草和天狼蝎得罪那三个大魔头,实在划不来。
这道理,金翎法王自然明白,可是三修和尚一行频频来犯,他又觉得有必要给那三妖些许教训。
于是这次,三妖刚在穷奇岛上落脚,金翎法王便现身,将他们堵在一面悬崖边,喝道:“大胆蟊贼,竟敢擅闯穷奇岛,偷取宝物。”
三修和尚上下打量金翎法王,笑道:“原来是金翎法王,多年不见,你模样未变,脾气倒大了不少。”
“你们快些滚,我便不与你们计较。”
悬空道人环顾四野,说:“就凭你一人,如何有把握斗赢我们三个?”
金翎法王哼着鼻子,道:“莫说你们三个小妖,便是再来一个护法明王,我也不放在眼里。”
三修和尚冷笑一声,自右手弹出两团紫焰,攻向金翎法王双眼。
金翎法王双臂急挥,退去数丈,转身运气,朝那两抹紫焰推出一掌。
紫焰为金翎法王掌气所驱,反过来攻袭三修和尚与燔花童子。
三修和尚由印堂导出一缕白光,紫焰叫那白光一照,瞬间化作黑烟,消于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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