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天谢予修仍然没有动静,仍然似雕塑一般,打坐姿势一动不动。
敖班衣见此,盯着谢予修思虑起来,他应该方法没用错。
他虽然也是听说,成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吸入或吃入魔气,可半天不见谢予修有动静?他承认确实有些大胆,听说的方法也敢用在谢予修身上,可是按照谢予修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主动成魔。
成魔之后,按理来说不会立刻功力大增吗?或者形态疯癫一会?难道真是谢予修心智太强,压住魔气,成魔也能淡定自若?
就在敖班衣思虑重重之际。
“砰”
的一声,谢予修从床上跌落。
谢予修轰然跌落,敖班衣不及注意。
只听谢予修不停在地上抱头翻滚,唇里不断传出喘息和呻吟声,口中不断迸鲜血,闭上的双眼,也不停流出血泪。
自是苏在在来了之后,原是谢予修这几月以为敖班衣改了心性,闭脉精修时,真封闭了意识和五感。
只觉突然,一股力量从外力强行将他唤醒,他开始觉得力量大增,后面和灵力混合时,才知是魔气,他大骇,知道可能不出一盏茶功夫,便要成魔。
谢予修想用灵力硬生生逼出魔气,却见魔气还是硬生生盘在他的灵府、经脉、身体各处。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自毁经脉,仙髓,将魔气从血液中流出。
但是那样,他可能会死,五内脾肺剧痛,他若熬不过去即会死。
即使熬过去了,也是个连舞剑都不能提的废人。
经脉和世上唯一的仙髓皆会被毁。
谢予修灵府崩溃倒塌,彼时沉坐在灵府的谢予修感慨万千,但也只有一个念头——谢予修只能为了天下苍生福泽而死,绝不能成魔为害。
地上的谢予修已不再翻滚,他眼眸紧锁,四肢剧痛,口中不断抽搐迸鲜血。
这场面,敖班衣惊恐万分,忽然,他意识到,这是自毁经脉的迹象,师父居然想寻死也不要成魔。
敖班衣有些疯癫了,怒气窜至丹田,他蹲了下来,将下半张脸被血糊满的谢予修拽了起来,他脸上狰狞扭曲到不行,朝谢予修疯狂喝道:“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成魔是吗?!
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在救你!
!”
可谢予修此时正在毁这经脉,灵府,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只感觉到剔骨剥皮的痛楚,怎么会回他,滴滴血泪从脸庞上落下。
他这是怎么了?以往的他看到谢予修受伤,第一个便会关心担忧。
如今,为什么好恨!
恨谢予修为什么不按照他想的那样,恨谢予修那么不争气,不成魔。
他还是不想谢予修死的,毕竟他爱谢予修。
敖班衣不顾已然痛的抽搐的谢予修,重重的将谢予修摔在地上,敖班衣一身白裙也被染出了丝丝樱红。
木然的站了起来,冷眼瞧着地上挣扎喘息,长散落的谢予修,敖班衣又呆呆的,安静的,脑海里又响起密密麻麻烦人的声音:师父竟然死都不想成魔……师父会死……会死……
“啊!”
敖班衣疯狂的咆哮了一声,他脑内彻底的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