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如临一口无底深潭,要送一个人沉没下去,或者说送一个回去。
他会莫名地觉得不舍。
于是他没有回应杨婉这句话,转而问道“对了,还没有问你,你今日在陛下面前说的什么”
杨婉听了这话,终于笑了。
“我其实没有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提说蒋婕妤任何一句不好。”
邓瑛抬起头,“那你说了什么”
杨婉道“我就说,姐姐听了这些奴婢的话,回去躲着我们哭了。”
邓瑛怔了怔。
他惊异于她对人心的把握,以及对行事分寸的控制,这种局外人的冷静和果断,是他和郑月嘉都比不上的。
“你是怎么想到的。”
杨婉平声道“陛下这个人对待后宫,其实没有什么情,不要蒋婕妤得宠,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好,在陛下面前性格好,就算她生下皇子,陛下也未必会立为太子。
他抬举婕妤的母家,应该是为了让我哥哥有个惧怕。
我姐姐长得比婕妤好,陛下喜欢她的”
后面这半句话,杨婉没说出口。
在现代社会被口诛笔伐的“男性凝视”
,在大明朝不过是个事实而已。
杨婉咳了一声,尽量放平声音,转话道“陛下也喜欢她,只是她太温柔,也太沉默了受了委屈不会在陛下面前述说,自己一个人就吞了,所以,我才故意在陛下面前说那样的话,这话说了,他们也不能责怪我挑拨,皇后坐在边上,倒是必须表达她对后宫嫔妃的关怀,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只不过,姜尚仪觉得我们尚仪局,是统理宫中大礼的,不因该参与到这些是非当中,所以”
她说着晃了晃自己的膝盖,“就这样了。”
邓瑛轻轻扶住她的腿。
“你别乱动,还没有擦好。”
他说完,索性脱掉了自己批在身上有些碍事的袍子,起身叠放在杨婉身边,换了一只腿,重新蹲下,“你给我的这个药,将好是治瘀伤的,上回还好没用完,嗯你如果不嫌麻烦,最好还是去御药房拿些别的药。”
杨婉摇头道“哪那么麻烦,我原本想说趁着你出去,我就进来偷呢,偷回去自己抹抹算了,结果被你抓个正着,太尴尬了。”
邓瑛侧身把炭火盆子挪到杨婉腿边,炭火烘出细绒绒的暖风,吹动邓瑛燕居所着的衫子。
他借着烛火的光,小心地避开浸血的肿处,手指打圈,轻轻地替杨婉涂揉。
杨婉着他的手,忽然唤了他一声。
“邓瑛。”
“嗯。”
他鼻中轻硬了一声,仍然很专注。
“你现在这样对我,会不会想到你对我哥说过的”
“会。”
他答应了一声,“所以你当我在服侍你吧。”
“那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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