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
林召南缓步靠近,“你我同时遇险,如今得救,难道不该相互帮忙,逃下山去报官吗?”
燕绾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不是你我同时遇险,是我遇险,你故意。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好奇怪,我鞋底上干干净净,你的鞋底却是沾满了尘泥,而且衣裳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林召南皱眉。
燕绾笑道,“之前被绑过一次,山匪没那么好心肠,会抬着你进来,所以被绑的人得衣衫和髻凌乱,而不是一丝不苟的坐在那里。
其后,我现那络腮胡与你打招呼,有眼神交流。”
闻言,林召南彻底变了脸色。
“你一个文弱书生,跑起路来……下盘极稳,面不红气不喘,停下来的时候故意喘给我看,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在阳城当过厨娘,也当大夫。
这点把戏,打量着还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姑娘好眼力。”
林召南深吸一口气,终是站直了身子,连声音都变得磁重起来。
燕绾摆摆手,没心没肺的笑着,“林公子谬赞,实在是小事一桩,当厨子当大夫,眼睛得放亮点,不然会出人命的。”
“姑娘还是过来吧,那边太危险了。”
林召南的目光,始终落在燕绾的脚下。
她就站在边边上,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
“你和那些山匪是一伙的,方才是去商议着,如何把我放走,小路出口位置还有凌乱的脚印,可见守卫都是临时撤离。”
燕绾偏头看他,“你说这是郦州,可你脚边这株霜生花,却是霸州独有。”
林召南骤然低头,目光逡巡。
什么霜生花?
再抬头,前面已经没了燕绾的身影。
“绾绾?”
林召南疯似的冲过去。
悬崖底下没有人,周围也没有踪迹。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燕绾居然当着他的面,消失无踪?!
“这……”
林召南环顾四周,“人呢?”
往后退了退,林召南咬着牙,“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