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坐不住了。
咋整的,大房不但没把家底吃空,还越吃越多肉?
又是鸡,又是兔子,不要钱的山货也就算。
怎么要钱的猪肉也是一斤一斤的炖……
张家人狠狠地羡慕了。
以前一家人大锅饭吃粟米,一年下来不知肉味,那也就罢。
不知就不会惦记。
但现在大房天天在屋后做肉吃,那香味,那刺激人的视觉享受,谁受得了啊?
大人还能免强忍着,小孩子可就使劲闹腾。
张家人被闹得天翻地覆,连在房里卧病的张老娘也受不住。
“老二家的!”
她拍着床板:“你去跟老大家的说说,别再做肉了,天天做肉做给谁看呢!
有几个钱银张牙舞爪的!”
王氏为难:“娘,咱们这不是分灶了嘛,管不到大嫂头上哟。”
况且,让她去说?
这种得罪人的事,回回就推她出去。
三房净充好人了呗。
王氏不干,借口要做饭,扭身走人。
张老娘气得又是拍床板,这老二家的最近张狂了,连婆母的话都不听!
三房把这情景看在眼里,早躲回自己房间去。
王氏在灶房里做饭,看着锅里万年不变的粟米豆子,豆角咸菜,就来气。
张家也没穷到这份上,婆母咋就这么抠呢!
况且一个农忙过去,二房好几个男人,累得要死。
铁柱十四岁,都当个大人使。
咋就吃不上一口荤腥?
这是又要牛耕地,又不给牛吃草哇。
可劲儿压榨二房喽。
她越想越气不顺,饭也不想做了,把饭帚往锅里一扔,溜溜达达的,往堂屋躲懒去。
然而一进堂屋,她敏锐的鼻子又闻到那股勾人的肉味。
不用说,定是大房房里传出来的。
噢哟,昨晚的肉,还没吃完呢?
今天大嫂不在,许是又到镇上去了。
小丫也不再,去捡柴了?
房里就剩张小兰那只能躺在床上昏睡的。
王氏心中一动,四下张望没人,偷偷掀起大房的布帘不看。
果然,一个女人脸对着墙,正在睡觉呢。
靠门口那凳子上,就摆着一个碗,底下浓油酱赤的,还剩几块肉。
油光肉嘟的让人心痒痒。
还剩那么几块,我拿一块,应当是不会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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