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梅人微言轻,谁也劝不动,唯有叹口。
分别前,她反复叮嘱沈吾安注意安全,同时让沈竟思一定把沈吾安送到房间门口才能离开。
待她们办完手续入住酒店,已接近深夜一点。
沈竟思扫视了眼房间,露出勉强满意的表情,和她道别离开。
这一天的担惊受怕,和母亲重逢后的涕泪交加,几乎耗尽沈吾安的精气。
她半瘫在酒店房间的椅子上,累得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开始天人交战地纠结是立刻去洗澡还是再休息几分钟。
直到有来电震动打破室内的安静。
还是周森。
那端和她这里一样沉寂于深夜,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入她的耳内。
不久前她在车里把父亲的情况大致和他陈述了一遍,但因为还在网约车内,外加受到情绪影响,她没有把信息给得很详细。
“方便说话了吗?”
他问,嗓音有疲劳后的沙哑。
“嗯。”
“到家了?”
沈吾安静了静,回答:“在酒店。”
周森像是有些意外,好久才继续说:“是这样的,我刚才联系了几位心血管方面的专家,其中一个说后天有空,他在相关专业是国内屈一指的专家,最迟后天一早就会抵达你父亲所在的医院,参与你父亲的手术。”
沈吾安意外得忘了言语。
“明天他就会联系你父亲的主治医生,你记得相关信息给我。”
沈吾安说:“好。”
“然后你父亲被骗走的钱,”
周森沉默一瞬,选择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告诉她:“不一定追得回来,但我会继续努力想想办法。”
“周森,我……”
她说不出话。
周森安静等了会儿,轻笑一声,温和地安慰她:“没关系,都会好的。
快去睡吧。”
“你呢?”
“我也去睡了。”
他的确该睡了,刚经历十几个小时的国际长途,竟还能分出精力替她安排父亲的事。
“那,晚安。”
她说。
“晚安。”
沈吾安挂了电话,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服进入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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