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沈云祁的脸色颓败,“孟廷舟与兵部素来不合,她父亲获罪是因为得罪了都督,想必孟廷舟也是恨极了姜家的任何人,她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沈云襄关心着他的手指,愤愤道:“大哥,她一个穷途末路的女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我们还是快回去,找个大夫你手的伤势要紧。”
沈云祁瞧着远去的马车,诡笑一声:“当初姜行远为了不跟都督府联姻,连夜找上国公府结亲,他若泉下有知,知道现在姜时晚跟孟廷舟攀扯上关系,一定死不瞑目吧!”
“哈哈哈……”
马车停在都督府大门。
孟廷舟正与幕僚在宴厅饮酒,蓦一抬头,瞥见一个戴着帷帽的身影沿着廊庑款款经过。
顺着他的目光,在座的人也纷纷侧目。
虽然只到一袂裙角,但是无人不愕然。
徐副使揉了揉眼睛,伸手攥着边上的人问道:“那……那是一个女人吗?”
“别问我,问我我也是这般诧异。”
这些幕僚跟随孟廷舟多年,还是第一次到都督身边有女人。
虽然连脸都没瞧见。
裴庆附在孟廷舟耳边将街市发生之事一一告知。
“跟紧沈云祁,从他这里顺藤摸瓜。”
孟廷舟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他倒要,当初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姜行远宁愿将就女儿的婚事,也不要都督府这门亲!
宁愿背负千古罪名拒不出兵为的就是他死!
今日姜时晚在街市露面相信很快便会传至朝野,他就是要,哪些人会按捺不住。
姜时晚在后院随意吃了一些便开始整理今天从聿风那里搜刮来的银两。
数了一数,足有几十两银子。
不愧是都督府,出手果然阔绰。
宴席结束后,孟廷舟几乎是被人搀扶着进来的,他素来自制力极好,也只有在自己府中才会多饮一些。
到姜时晚在话本子,他凑近去:“什么东西这么入神?”
姜时晚合上话本子:“不过是些游记罢了。
时候不早了,都督今晚可要歇在这里?”
他勾了勾她的脸:“本督倒是可以,你愿意留宿吗?”
她撇过脸:“我可以自己回晚苑。”
似乎感受到她的冷意,孟廷舟知道瞒不过她:“可是因为今日街市一事生气了。”
姜时晚撇过脸:“不敢。
都督此举,一定是有原因的。”
孟廷舟摩挲着她细嫩的脸庞:“你不要在意那些杂碎之事,等过些时日,你就会知道了。”
姜时晚面浮冷笑,那些戳心窝子的话,到了他这里竟成了杂碎之事。
果然是未经他人苦高高在上的左都督!
罢了,自己都已经忍了这些时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远离这等奸佞恶人。
见她执意要走,孟廷舟也不强求,顾自脱下外衣露出宽阔厚实沟壑分明的背部:“那,路上小心。”
黑夜风大,姜时晚拢紧披风的领子。
裴庆和聿风神色微凛从门口进来:“姜姑娘,外面似乎有人欲窥视都督府的一举一动,今夜回去怕是不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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