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乱和雪山恶劣的天气,白玛下山的计划被一拖再拖。
又过了一年,年开春时下山的路才好走了些。
而陷入沉睡的少年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
得益于白玛每天的悉心照顾和少年未雨绸缪留下来的一些可以吊命救荒的丹药,才让其昏迷一年多除了有些消瘦外,同常人无异。
梵宫、晚钟。
落日蝉声送。
白玛从少年的房间出来,正好碰上过来找她的蓝袍藏人。
“有那个孩子的消息了。”
蓝袍藏人没有磨叽,直接说明了来意。
白玛略有些紧张的追问道:“他现在在哪,在张家本家吗?”
蓝袍藏人摇了摇头:“张家原本是要派来墨脱的另有其人,不知怎的,传过来的讯息说是族长亲自过来。
应该就这两天就到了。”
“所以他这次是为了什么过来,为那个青铜门么?”
“嗯。
唉,怎么防汪家就算了,还要防张家人,唉,真麻烦。”
白玛和蓝袍藏人两人交谈着往大堂方向走。
墨脱傍晚的夕阳洒在雪山顶峰,将洁白的雪染成了淡淡的金黄。
一缕光偷溜进屋子里,照在少年消瘦骨节分明的手背上,带着初春的稍微回升的温度轻抚着。
整个寺庙中,为一会儿要用的晚膳而忙碌着,全然没人注意到这个沉睡的少年放在一侧的手指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少年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双眼,眼中的迷离逐渐消散,身体上的排斥感渐渐褪去,轻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又缓了一会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少年挣扎着坐起身来,小心的挪动着身子下床。
可纵使早有准备,还是因这暂时没有恢复多少支配能力的双腿差点跌一踉跄。
费了半天劲,程霁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跟阎王抢人的代价可真大啊,险些让他把命丢进去。
少年抬手轻触了几下摆放在床边的月华,眸中红光一闪,断断续续甚至都不能称之为调的几个音符飘出。
云妹儿从月华中现身出来,冲着程霁俯了俯身:“公子。”
程霁有些无语道:“你这是同谁学的称呼,叫我名字就好。”
云妹儿温温柔柔的摇了摇头:“你把我们救出稷山,又答应给我们重塑身体,对我和小离来说,你就是我们最感谢最重要的人,我们怎么能对恩人直呼其名呢?”
见拗不过云妹儿,程霁便问起了正事:“我昏了多久,还有小离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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