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人民医院。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到校大宝和小石头,脸上也是一惊。
医生检查着,忍不住责备“孩子伤成这样,你们这爹妈怎么当的”
白恪言默默接受,诚恳问“大夫,孩子身体怎么样”
“大的还好,应该只是挨了巴掌,皮外伤。
小的腹部淤青严重,胳膊也有一定程度的骨折,其他的还需要进一步做检查。”
医生质问在场的大人,“谁先说说,孩子到底怎么受伤的”
校嘉华愤怒地盯着李翠枝,几乎把她生吞活剥,“快说”
两名公安一左一右,押着李翠枝,也厉声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翠枝吓得跌跪在地上,求饶道“公安同志,我也是受害者,我真的不知道,牛广坤会这么狠啊”
一年多前,李翠枝和姘头徐长贵闹掰后,名声也毁了。
她在李家村混不下去,经人介绍,来县城当上了保姆。
一开始日子还算平稳,但是时间久了,附近的闲散人员,渐渐注意到了这个年轻、单身的外来寡妇。
李翠枝当然有自己的底线,一般的二流子,她也不上。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她出门买个菜、逛个供销社,都会被人盯上,语言调戏,烦不胜烦。
两个月前,李翠枝深夜去给老雇主买药,回来的路上,撞见两个小混混,对她动手动脚。
关键时刻,是牛广坤挺身而出救了她,打跑了小混混,两人这才相识。
牛广坤长得五大三粗,是个刚刚刑满释放的劳改犯,手下还跟着几个小弟,李翠枝原本是抵触的。
可她耐不住牛广坤救了自己。
再加上,牛广坤和前妻离婚后,分到了不少家产,出手也算大方。
一来二去,半推半就,两人就睡到了一起。
然而,相处不到一个月,牛广坤就本相毕露,吃喝嫖赌,连李翠枝过去存的工资都败光了,只能搬进棚户区的破旧矮筒楼。
认清现实后,李翠枝闹着要分手。
牛广坤威胁她,“要是敢甩老子,老子就去找你的雇主,把他们家给砸了。
让你工作干不了,有家回不去”
李翠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大不了鱼死网破。
于是,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
闹得正僵时,牛广坤突然拿着五百块钱,找到她俯首低眉地认错,说愿意痛改前非,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赌了。
李翠枝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收了钱,再给他一次机会呀。
蜜里调油了几天,牛广坤突然商量道,“翠枝,我都四十多岁了,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仝其芳那个臭婆娘,连半个蛋都没给老子生过
“听说你离婚前,在婆家生过两个男娃干脆把他们接到城里,喊我一声爹,以后咱一家四口过日子,怎么样”
这个问题,李翠枝不是没考虑过,她和牛广坤是半路夫妻,以后总得面临养老问题。
虽然李翠枝现在还能生,但是生孩子就意味着,她必须放弃工作,回老家安胎,指不定又被村里说三道四。
把校大宝和小石头接过来一起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李翠枝前几次回家,总听见别人说,校嘉华在城里当大经理,混得有多好,两个孩子跟她有多亲。
李翠枝听的多了,嫉妒和不甘就在心里滋生开来。
她自己生的孩子,凭什么要管别人叫“娘”
后来,李翠枝又听说,校嘉华在国棉厂搞服装,聘用了上海的老裁缝,她立即抓住小辫子,再利用蔡小菊想回城的心思,拿到王处长的电话,恶意举报了校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