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翻挣扎后我坚定驻足原地,指甲用力抵着掌心,深呼吸几次,调整好话音和呼吸尽量平静而清晰地说:“村长,刘婶儿,诚如你们所见,我被他赶出来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离了婚还以带孩子为由住在这儿,我确实欠考虑唐突了。
这是林家,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我确实不该继续住在这儿,更不该再与这里的人有牵连。
今天当着你们的面我想做个了断。
以前的事儿过了就过了,今天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二位,请你们见证,以后,我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
你们若看见我再进这个门半步,千刀万剐我绝不还击。
但如果以后林峰再敢靠近我骚扰我,我也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云烟,别说气话,林峰的错大伯自然会说他,别死啊活的不吉利,先进……”
“不好意思我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告辞!”
儿子的哭声是我最心软的软肋,可我深知如果现在自己还不摆出一个态度,接下来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摆脱不了被他们捏住命脉、被他们割韭菜的命运。
我必须要跨出这一步。
在我和他离婚那天就该这么做了,现在已经为了孩子推迟这么久,该给的机会我给了,该看的我也看见了。
我没理由再继续迁就下去。
于是我心里一横扭头转身就走。
后面是他们叫我的声音,我却仿佛全然听不到一般,或者正是因为他们的声音才让我加前进。
我的步伐迈得越来越快,完全忽略昨日的过度行为而生疼的双腿。
我强忍着身心传来的痛,忽略掉左邻右舍好奇鄙夷的眼神,脑海中只有我儿子的痛哭声。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走着。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更不知道出了这个村我怎么办。
可我必须要走,哪怕漫无目的也必须离开。
儿子。
你不用原谅妈妈,但你要相信妈妈现在这么做也是在替你、替我们母子谋一条全新的路。
只有豁得出去才能让他们真正害怕。
只有妈妈的离开才能换来他们的亲身体验,才能让你爸知道养你不容易,但是带你更不容易。
如果他们不经历这些,不曾体验妈妈做过的这些事儿,他们永远只会把妈妈当做奴隶一样对待。
如果妈妈在这个家抬不起头你也不会有健康的生活环境。
宝贝,对不起,妈妈必须要赌。
对不起。
我心里装着事儿,不断在心里对儿子说着心里话。
什么时候王伟的车从我身旁开过都没注意。
直到他把车停下叫我名字。
我扭头一看,他骑着摩托车也扭着头看我。
开口问我要去哪儿,问我怎么了。
我不知此刻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酸楚痛感,盘根错节一般复杂,就好像有一张密布的网把我布盖上,令我喘不过气。
他的出现让我更鲁莽,也让我更决绝。
我目光往旁侧一扫,拦下经过的依维柯,毅然决然上车。
“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
别让后面的人追到。”
“怎么了?两个人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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