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哇!
这么多天了,别说道歉了,连人影都没见过!”
女子说着激动起来:“钟记者,你们媒体在这事上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批露这件事,为我们老百姓讨个说法?”
“刘阿姨,事情是这样的……”
钟爱唯期期艾艾地说出自己苦衷,从提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递到对方手中:“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辉叔买一点补品,让他早日把伤养好,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
“唉!
我们也不是想闹事的人……”
刘阿姨握着钱,无限感慨:“你们也知道,我俩都没有固定工作,上有小下有小,一家人全靠阿辉摆摊养家糊口,他这一病,就等于断了全家的经济来源,还要筹钱帮他养伤,都是笔不小的负担,不找肇事者讨个说法,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你们摆摊做什么生意?”
本来默不作声旁听的卓彦非突然插嘴问道。
“卖些烧烤小吃之类的,我们也没有别的手艺,赚点辛苦钱。”
刘阿姨老老实实的回答。
“每个月的收入可以养家吗?”
刘阿姨犹豫了一下说:“因为我们没有固定摊位,还要躲避城管,遇到刮风下雨这种坏天气又不能出摊,所以收入不是很稳定,只能是勉强度日。”
卓彦非接着问:“那你们为什么不考虑租一个门面或者固定摊位呢?而且走街串巷卖这种东西,既不卫生又不环保,对买卖双方的身体健康都有很坏的影响。”
“有头发谁想做秃子啊!”
刘阿姨叫起屈来:“现在的门面动辄成千上万的,摊位费也够我们好个星期的收入了,不是我们不想交,实在是交不起啊!
而且这项生意门槛低收入快,我们也是没法才选择做这个!”
“那你们有没有打算找份工作做?”
“我们一无文凭二无经验,年纪也不小了,也找过一些清洁工、打杂之类的工作,最后不是工资低就是工作时间太长,我们还得腾出时间管孩子做家务,只有自己摆摊,才可以兼顾到这些!”
卓彦非点点头,向房内打量了几眼又问:“你们一家几口人?”
“一儿一女,加上我们夫妻两个,一共是四口人,不过公公早几年去世了,婆婆偶而也来住一段日子,她的日常开支也是我们负责的。”
“那这么小的房子住得下吗?”
“勉强挤挤也过得下去,习惯就好了,我们穷人没那么多讲究!”
刘阿姨自嘲的笑笑。
谈话过程中辉叔一直默默躺在床头,黯淡的目光中有着淡淡的忧虑。
“那你们有没有申请低保或者经适房?”
钟爱唯想起什么的问道。
刘阿姨摇摇头:“我们想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不想占政府便宜,经适房也得交一大笔钱,好歹祖上也留下这么一间房,凑合着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