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自己当初的执着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陷入自己的沉思,没发觉身边的齐思瑶也沉默下来,眼神折射着暖秋和煦的阳光,微眯起眼,有些迷离。
“接到临时报料,电台附近的十字路口发生一起车祸,两人受伤,其中一人伤势严重,谁现在手头没有任务,可以立刻赶去事发现场?”
回到办公室,便听到值班编辑询问的声音。
车祸?
钟爱唯咬咬唇没有吭声,齐思瑶飞快地瞧她一眼,赶紧举手说:“我去!”
“好!
那准备一下,赶紧出发!”
编辑交代了几句回去座位。
“小心啊!”
见到齐思瑶收拾停当,钟爱唯不放心地咛嘱一句,后者丢过一个微笑:“没事,普通采访而已,一会就回!”
她当然知道,自从十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带走了爱唯生母钟雪茵年轻的生命,这就成为她又一个死穴。
齐思瑶走后不久,钟爱唯和另几个同事一起出发去某医院,进行另一个采访。
这次打电话来报料的是医院的一个患者家属,因为医患纠纷一直争执不下,所以只好求助于媒体。
爱唯一行赶到医院时,患者家属手扯白底黑字标语,正激动地堵住医院大门,向过往行人哭述自己的遭遇,谴责医院漠视患者生命健康的劣行,院方已派出保安维持秩序,警察也出动了,但患者家属没有特别过激的行为,而且的确是受害方,所以国家武器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见记者到场,患者家属情绪更加激动,在警方的协调下,他们费了相当大的精力才将这群人请回病房,仔细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受害方是一位刚生产完的新手妈妈,因为夫妻双方都是残疾人,所以怀孕期间,两人特别小心,初次孕检时就曾向医生要求,他们希望有个健康的后代,如果b超环节检查出怀中的宝宝遗传了父母的缺陷,他们宁可忍痛放弃妊娠。
可是院方也有自己的一套制度,为避免争执,问诊时多半采取保守的态度,根据手头掌握的数据,提出自己的专业判断及建议,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患者手上。
胎儿成形不久,某位妇产科当班医生就曾根据b超结果告诉过患者,胎儿虽然还很小,看得不太清楚,但根据她多年的经验,觉得胎儿的手臂有些异常。
得知这一结果,患者有些不太甘心,不知怎么就让他们找到熟人,验出来原来怀的是个儿子,于是更不忍心轻易拿掉了,他们又去医院做了好几次检查,不同的当班医生对这种情形也是莫衷一是,因为胎儿在母体中的姿式是捏着拳头蜷身睡着,疑似畸形的手臂看得不太清楚,特别难以分辨,怕担上责任,没人敢轻易下结论,只是在诊断书上写上模棱两可的“疑似”
两字。
一晃就到分娩的这一天,孩子呱呱落地,果然是个儿子,本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可孩子生下不久,家属就发现,小孩左手臂畸形,天生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