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鹊看着李挽悠哉悠哉的目光,霎时反应过来,这些细作已经死无对证,王爷根本不欲再与纪家周旋。
“可是……”
这些细作可是弹劾纪家治军无能的有力证据!
特别是在任命禁军都统这个节骨眼上……
但李挽却根本不想用这个筹码,“没有可是。”
他微眯凤眼,忽的探身,将一枝开得最盛的梅花折在手里,
“本王为讨夫人欢心,踏雨寻梅,误入深山。
怎的?现在还需要什么解释吗?”
“这……”
刀鹊目光讷讷,合理是合理,但他莫名感觉于心不安。
立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微扬薄唇,确实理直气壮得很,“夫人在哪儿?”
“昨晚宿在皇宫,眼下不知是否回了王府……”
“这小女娘倒是与太后亲近……”
不待话音落尽,李挽一手挽缰,一手执花,已经扬长而去。
梅枝打在马上,浅黄花瓣落进泥地,扑簌簌撒了一路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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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蔓回到王府时,一驾华贵的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前,瞧清车前挂的牌子,原来是6府来人了。
走进庭院,见厅堂门前倚了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身板瘦小,秀容惨白,裹了袭月白小袄,站在朱红门边,被衬得毫无气色可言,仿若一阵风过便会香消玉殒。
见到6蔓,细蝶般的身姿翩跃飞来,“姐姐,可算见着你了。”
“妹妹怎么来了?”
6蔓上前迎接,见瓷娃娃泪眼婆娑,生怕把人捏碎了。
从来人哭哭啼啼的叙述中,6蔓大致推测出,眼前这位是6家旁支堂妹,自称桐儿,6桐。
大婚两日,6家旁的亲戚还没有走动,6桐便自个儿跑来,言语间尽是两日未见的想念,足见她从前同原主堪称亲密。
6蔓捏住手绢,帮6桐擦泪。
娇人儿浑身没有一根骨头似的,软软的,毫无防备,攥着6蔓的袖口,依恋无比说道,
“阿姊大婚那晚同我说起,想去纪府别院瞧瞧,我原想着同家中长辈知会一声,阿姊怎的自个儿就去冒险了?昨日在西河直街,可有被纪家那泼猴打伤?”
纪家那泼猴?
她从前竟这么称呼纪子辉的?
6蔓惊异,问6桐,“我前日还同你说过这样的话?”
6桐以为姐姐怀疑自己,赶忙道,“我与纪家五娘子同窗,阿姊希望我向纪家五娘子去拜帖。”
原来原主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6蔓握住6桐的小手,“那你告诉长辈了吗?”
“我没有!”
6桐手指绞着罗裙,眼中瞬间盈满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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