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长指轻抚过金刃,轻挑眉尾。
6蔓懵懂的目光落进他的眼里,乌眸渐渐柔和,难得有雅兴的闲谈起来,
“夫人可知道九锡是什么?”
6蔓不明所以,“不就是车马衣裳、朱户纳陛、虎贲家丞、斧钺弓矢、乐县秬鬯之类的礼遇吗?”
李挽不置可否,“那你知不知道,商周尔来,所有接受了九锡之礼的,最后阴差阳错都登帝称王了?”
”
还有这个说法?“
接受九锡的皆登帝位,那岂不是说,其实……
“其实加赐九锡是……是皇位的试探?”
6蔓惊得瞪大眼睛,小声求证李挽。
“不过是给夫人讲了一桩巧合罢了,”
李挽轻笑着睨了眼小女娘,
“我们就这么一个侄儿,夫人怎么把他想的这么坏?人家是想感谢我,只是本王什么都不缺,才搬出九锡来。”
6蔓不相信。
史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李挽就是个篡位谋反的奸佞。
接受九锡就能登帝,这样好的兆头,他会不接受?
灼人的目光久久逡巡在李挽脸上,恨不能将这人所有不可察的意图都捕捉进眼睛。
凉风吹来云影,屋内不知不觉安静下来。
于这窸窣风动中,小女娘的声音格外冷静,
“你真的不想要?”
李挽也在长久的、安静的看着她,指腹慢条斯理的摩挲起掌心的疤痕,慢慢勾起轻浮的笑意,
“不能吃不能用,一身累赘,本王要那破玩意儿做啥?”
他仰身后靠,支颐斜倚长榻,指尖向院外虚虚指去,
“不过夫人应该没见过那么高的行马,若是喜欢,可以让霖怿留下。”
“我也不稀罕。”
6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自顾喃喃起来,
“殿下不要九锡、也不要恩赐,连梁将军走了也不在乎……”
她倏忽瞪大眼睛,定定看向李挽,
“殿下,你该不会是……跟纪家有仇吧?”
什么都不要。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跟纪家争禁军,可他连梁敬之都赶走了。
6蔓实在想不通做这场局是为了什么。
就好像……只是为了杀纪子辉一样!
这样孩子气的论断李挽是闻所未闻,面色怔悚了刹那,被呛得直咳,一边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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