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墨就这样站着,静静地凝视着,脸上的表情似喜非喜。
“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放轻了不知多少倍的少年音:“雌父,吃饭了。”
随后,又没了动静。
看了眼医疗舱内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的雄虫,那嘴角扬起的弧度,仿佛在蹭着柔软的治疗枕撒娇一般,而后便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雌虫紧皱的眉目逐渐松开,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他凝视着医疗仓检测器上那缓缓上升、逐渐趋近正常值的数据,缓缓地松了口气。
良久,航墨看了眼还是毫无动静的雄虫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舍地将目光从雄虫身上移开,缓缓合上医疗舱盖。
“咔嚓”
一声,如同关闭了一个珍贵的宝藏。
门外,航羽低着头,踮着脚尖,正放空着大脑,听到声响后下意识地抬起头,眼神中还带着来不及收起来的诧异,仿佛在问:“怎么这次这么快就出来了?”
想到某种可能,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赶忙压低身子,透过雌虫腋下和打开的门缝向里张望。
然而,下一刻,又再一次失落了下去。
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神色。
不过他总觉得雌父嘴角的弧度好像比以往略高了一些,看着像是心情好了一些,又像是没有。
这也只是匆匆一瞥,他并不太确定。
见此,航墨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转身离去的步伐比往常快了一些。
摸不着头脑的航羽,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他没有察觉到的是,走在前面的高大雌虫,此时不仅嘴角微微上扬,连眼底都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仿佛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让航墨的心情也变得愉悦了不少。
此刻,面对管家按照菜谱精心制作的菜肴,航墨竟然难得地有了一些胃口。
一直默默观察的航羽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自从雄父进入沉睡后,雌父便日日沉浸在工作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已。
如今,看到雌父的胃口略有好转,航羽也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是放松了不少。
尽管食量仍未达到正常水平。
在外虫看来,雌父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如往常一般上下班。
然而起初的平静仅仅是短暂的假象。
当雄父沉睡三个月之后,期间除了起伏的胸口毫无动静时,甚至连动一下眼皮都成为一种奢望时。
维持在表面上的平静终究是如碎了的镜子般再也无法拼凑回去。
他常常整夜整夜地守在雄父躺着的医疗舱旁,默默地凝视着。
谁来劝说,都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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