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拒绝了钱员外的邀约,后者虽然失望,却也知道不能强求,更不敢得罪她,只是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个匣子递给秦流西的同时,又多问了一句。
“小秦大夫不愧名声在外,我钱某人常年在外做生意,也见识过不少大夫,像您这样小小年纪医术非凡的,却是从不曾遇见。”
“那是钱员外见的人尚不够多,且不说大灃地广人灵,就大灃之外,尚有商国玉国等几个小国,还有异域番邦,能人辈出,非我能及。”
秦流西笑眯眯地接过那装着诊金的匣子,递给身后的陈皮抱着。
钱员外笑着说:“那便是我于他们缘浅,故而不能遇。”
秦流西心道生意人的嘴,果然会说话。
“小秦大夫,我钱某人也认识不少巨贾商流,有些友人身怀巨富,却可惜身有暗疾久不能愈,若想请小秦大夫出诊,也不知可去哪里寻你?您且放心,他们都是能拿得出巨额诊金的。”
这是换个方式想得知怎么找到秦流西了。
能结交一个医术精湛的道医,对钱员外自己是有利无弊的,一来保证了自家人有良医可寻,二来么,他在中间扯皮条,不是,在中间做牵线的人,能让人欠下人情的可就多了去了。
所以钱员外如今对秦流西做低伏小,也是为了那无形的利,生意么,重利也是正常。
秦流西看穿他的心思,也不着恼,她不缺病患,甚至也不缺有钱的病患,只看她愿不愿意‘上进’,不过有人想牵线,那她也可有可无,治不治,只看她心情了。
秦流西便道:“既然您能查出我出身清平观,自然也能在哪寻来,去清平观就行了。
只是我们道医不同一般大夫,尤其是我,十恶之人,满身业障之人,万金不救。”
钱员外心中一凛。
“钱员外心善,多做善事,总有福报的,便是子孙后代,也能受了这祖荫。
您说这人吧,赚那万般家财,不就为了子孙后代享富贵?可这人呐,要是作孽,再好的运道也都作没了,赚再多的银钱,也都是虚的。”
钱员外连忙拜下:“鄙人谢公子点拨。”
秦流西摆摆手,想了想又问:“那个,你家里做什么生意的?”
钱员外道:“也不拘,我是倒卖南北货起家的,算是杂货,这走南闯北的,啥都有,都是老百姓用的东西,小秦大夫是?”
“有绸布棉布之类的?”
“这自然是有了,这可都是量大的东西。”
“回头我让人到你家铺子选买些布匹,也不拘多好,实用性大就行,您差掌柜的给把关一二?”
秦流西说。
钱员外哎哟一声:“小秦大夫,您这不是折煞老钱我?您想要点什么,打个招呼就行,我给您送到府上去?哪用您费银子。”
“这不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是有我也不吃,您也别提什么救命不救命的,您给了诊金,就是两清。
我跟您做买卖,自然也是要银货两讫的,不然我可不敢跟您做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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