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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第 77 章（第3页）

端的是一副再心疼女儿不过的慈父模样。

齐明嘉颔首，谢过齐文敬，低着头退下。

走完通往齐文敬房的长廊，一阵冷风迎面吹来，齐明嘉的身影晃了晃。

丫鬟连忙扶住她“姑娘”

齐明嘉轻轻推开丫鬟的手，脸色苍白如纸，强笑道“我无事。”

“今日的事情，不许告诉母亲。”

丫鬟眼圈微红，犹豫道“可是”

“没有可是。”

齐明嘉抬头天，高高围墙内，天也是四方不得自由的，像是被禁锢其中似的。

“母亲本就不得父亲的心，若我能”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轻轻摇头，她脸上又恢复在齐文敬房时的一片平静。

“罢了。”

多少辛酸无奈事，最终都逃不过罢了两个字的结局。

太后的懿旨来的很快，说她年龄大了，召些小姑娘去天启城陪她，她见年轻的小姑娘，心里会畅快好多。

写这封懿旨时，太后还在跟一旁伺候的大丫鬟说笑“这往下面下的懿旨啊，从来不让人好好写，条条框框，一点也不能出格。”

“什么叫做哀家着小姑娘心情会好很多哀家觉得，哀家还是一个小姑娘呢”

大宫女便在一旁附和“是呢，太后越活越年轻了。”

或许是把广宁公主送去蛮夷之后太后了结了心愿，又或许是有姜劲秋整日在宫中陪伴说话，太后的精神确实比以前好了许多，连白发都少了几根，与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正德帝相比，太后不像是正德帝的母亲，更像是正德帝的妹妹了。

不管太后写这封懿旨的心情是好是忧，这懿旨到了各地的诸侯手里，诸侯心里都不大痛快。

想要独善其身的诸侯，在到这封懿旨的时候，便不能再继续装作不问世事了，太后的懿旨都下了，不尊懿旨，便是抗命之意，周围无论哪一个诸侯，都能用违抗太后之命的名号进行征讨，且不会受到天启城的责罚。

相反，还会被人夸做忠心护主，其心可嘉。

权衡利弊后，各方诸侯把自家在名单上的女儿送上了去往天启城的马车。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车厢内的熏香升腾着袅袅的云雾。

齐明嘉倚在软软的被褥上，神情专注地绣着帕子上的兰花。

伺候她的小丫鬟见了心酸不已，柔声劝慰道“姑娘，歇会儿吧。”

齐明嘉遥遥头，道“不了，再绣一个吧，等到了天启城，绣什么，不能绣什么，也不能随我的心意了。”

小丫鬟的眼圈登时便红了，小声道“可是您纵然绣了再多的帕子，也送不到他手上，姑娘，您何苦为难自己呢”

山间的清风扬起马车上的锦帘，齐明嘉一脸恬淡，轻声道“总要给我留点念想。”

“若连这点念想也没了，日子要如何熬得下去”

那年元宵佳节，她提着锦绣琉璃灯，与城北的许愿树下，到那个迎风而立的少年。

倚门回望，和羞走，明明是和世宗皇帝与皇后一样的开头，却没有喝世宗皇帝那般白首终老的结局。

宫墙深深深几许，山迢路远，自此再不思量。

各家诸侯的女儿还没有抵达天启，杜云彤已经拿到了她们的画像，或坐或立，端庄秀丽，无一不是大家之风。

杜云彤手肘撞了一下翻阅着各地军报的秦钧，冲秦钧挤眉弄眼道“侯爷也来一眼，有没有中意的人。”

“旁人总是说我没个规矩，一点都像侯门贵女，辱没了定北侯的门楣，今日我也贤良淑德一次，帮侯爷选个中意的姑娘，可好”

秦钧啪地一下合上了军报，微微抬眉，眼底如深渊一般，让人望之生畏，冷冷地着杜云彤。

“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