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盖过了夫妻俩的拌嘴。
应门的是谢父,“琼琼回来了?”
“爸。”
谢毓琼朝他点了点头,“今天排练结束得早。”
她在门口换了拖鞋,将换下的单鞋放进门外落满了灰的鞋柜里。
站在门口,小洋房的布局一览无余。
他们这一侧占着朝东的房间,环绕着房屋中心的宽阔玻璃窗下,摆放着一张有些年头的红木餐桌。
这会儿在夕阳的余晖下,颇有点老申城情调。
可惜撇开这点,就再也没有旁人想象中那种老洋房风情了。
一套洋房里住了四户人家,谢父谢母分到的面积大些,却不带厨卫。
后来街道整顿,明令拆除室外的公共灶台,谢家只得在狭窄的玄关处硬是加塞一个厨房。
一旦谢母起油锅,整个屋子都得沾上挥之不去的油烟味,更不用说房里堆得几乎无从下脚的杂物了,无论哪一条足以幻灭一个浪漫主义者对申城洋房的幻想。
“又是那个魏……”
在炒菜的谢母瞥了一眼踮着脚准备上楼的谢毓琼,一时语塞。
“槐檀。”
谢毓琼帮母亲补上。
谢母“哼”
了一声,重新问道:“又是那个魏槐檀送你回来的?”
“嗯。”
谢毓琼没回头,她都能猜到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
——姑娘家家的,别一天到晚和那些结了婚的男人混在一起。
“姑娘家家的……”
谢母果不其然,见自己没猜错,顺势就开口教育女儿。
谢毓琼不愿和母亲起争执,只是敷衍地打断她的说教,脚下一刻不停地走上楼梯回房,“知道了,知道了。”
见女儿不耐烦听自己的话,谢母气得把锅铲摔回锅里,叉腰就指向坐在沙上看报的谢父,“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谢母知道房子不隔音,女儿虽回了房,自己的话却仍会一字不落地到她耳朵里,因此继续喋喋不休地讲着。
“绣花枕头一包草,榆木脑袋不开窍。
白长那么张脸,现成的男人都把握不住。
还有,平时记得仔细着点那个姓魏的,结了婚的男人就知道从你这种水灵灵的小姑娘身上占便宜。”
谢母狠狠奚落了一番自己的女儿,直到看见丈夫听完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这才停下。
谢毓琼听见母亲这么说自己,一时间气极,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将刚刚收拾的毛巾香皂往墙上扔。
别的也就罢了。
但她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在戏校里从不叫苦叫累,为得难道是自己母亲的一句“绣花枕头一包草”
吗?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能勉强维持平静的外表。
“妈,我出去洗个澡。”
谢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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