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绵涯一眼,唇角浮出一个颇为玩味的微笑。
&ldo;大王辛辛苦苦冒险把他生擒,又吩咐你亲自押送,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让鸣王打他的屁股吗?要真如此,你实在是小看了你家大王。
&rdo;绵涯听到这里,已经知道烈中流不是在开玩笑。
他脸色忽红忽白,思忖良久,仍然眉头紧锁,沉声道:&ldo;丞相到底希望我怎么做?&rdo;烈中流直截了当地道:&ldo;你要做的,就是让苏锦超这个纨绔子弟,被你这个有正义感的杰出男人感化,改邪归正,认同真正的西雷王,认同西雷鸣王。
当然,最重要的是认同西雷王下达的均恩令。
&rdo;绵涯苦笑道:&ldo;这个,听起来实在不太可能。
&rdo;烈中流哂道:&ldo;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我第一次发现苏锦超瞧你的眼神有异时,也觉得实在不可能,因为他是一个绝对蔑视平民的贵公子,而你则是绝对的平民出身。
但是观察过后,发现这种不可能竟然是有可能的。
所以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冒出了让苏锦超投向我们的想法,而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绵涯你。
&rdo;绵涯想了想,还是摇头,&ldo;丞相有所不知,我和苏锦超已经是死对头,因为我把他丢在山洞里饿了几天,现在他见到我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我。
你说的那个什么有异的眼神,估计是他恨意太深的缘故。
唉,要我去让苏锦超归顺,只能得到反效果。
&rdo;&ldo;我的看法不会错的,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
&rdo;烈中流鼓励他道:&ldo;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会尽量帮助你,起辅助推动的作用。
&rdo;&ldo;怎么个辅助推动法?&rdo;&ldo;嗯,&rdo;烈中流思索片刻,商量着问:&ldo;你觉得……把你和苏锦超两个痛揍一顿,剥光衣服,关进一间没有任何灯光的小黑房里,这个办法怎么样?&rdo;说罢,认真地看着绵涯,露出答覆的表情。
绵涯同样也看着烈中流。
那股很想吐血的冲动,又出现了……听见门外铁锁被打开的声音,烈儿从床上翻坐下来,故意露出冷淡的表情,看着每日都会出现的那个人走进来。
这世上,似乎没什么事情可以影响余浪。
他的笑容永远温柔而不动声色,他的步伐永远轻灵而不浮躁。
看着余浪走近,烈儿的神经就不由自主地越绷越紧。
这不仅仅是恐惧,或者憎恨,那些感觉过于单调,根本无法用在余浪这样复杂的人身上。
每次和余浪面对面,最强烈的感觉是揉成一团乱麻似的痛楚,这种痛楚不是撕裂的,反而像是喝着一碗掺了断肠药的蜂蜜,无奈的辛酸、悲痛……和回忆中朦朦胧胧、令人断肠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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