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收回目光,慢悠悠道“原来如此,你所求不过小事一桩,应了你也无妨,保证做到天衣无缝。”
柳念絮趴在栏杆上翻了个白眼。
“可是周夫人从不在意家中姬妾,甚至能把庶子视如己出,让周翰林纳个贵妾,对她有什么影响吗”
“那是因为周家的姬妾,都是丫头抬的。”
柳念絮漫不经心道,“身契捏在周夫人手中,不敢对她不敬。
若新姨娘与她争宠,争权,争子嗣,周夫人还能稳坐钓鱼台吗至于这位新姨娘会不会与她争斗,就殿下的人怎么教了。”
总而言之,这是殿下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
沈穆摇摇头,感慨道“照理说,你不该这般恨她的。”
“我不恨她。”
柳念絮漫不经心道,“我对恨的人,没有这么和风细雨。
我只是想让周家内宅不宁,周夫人疲于奔命,没空搭理大表嫂,也没空折腾妞妞。”
至于周家人是死是活,管她屁事
沈穆沉默片刻,摇摇头叹息一声。
柳念絮漫不经心道“殿下不必觉得我狠毒,我还能更狠一些,只是没必要罢了。”
沈穆来了兴致,问她“更狠一点事什么意思”
“对症下药啊。”
柳念絮轻轻一笑,“她既然在意夫君,那就想法子逼迫周翰林休了她。
我想,凭殿下的手段,逼周翰林休妻,应当不难。”
周翰林并非真正的硬骨头,威逼恐吓之下,总有恐惧之时。
“真正的狠毒就是这样,”
柳念絮眼神冷漠带着寒意,“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能逼死她。”
可惜并无深仇大恨,还犯不着将人往死路上逼。
她这辈子要沾染的血腥太多,能少一桩算一桩。
但求阎王爷她这一点慈悲之心,让柳中郎和唐婉言先她一步下油锅。
沈穆沉思一瞬,默默道“若我对不起你,你会怎么对付我”
“那是以后的事。”
柳念絮平静无比,“而且我相信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沈穆笑笑,抬头着月亮,“三千银界,谁共我倾倒杯中明月。”
“其实想把月亮接到手心里,也并非没有办法。”
沈穆伸手拿过桌上的水壶,慢悠悠望白玉杯里倾注一盏清水,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玉杯送到柳念絮手中。
“赠你水中月,愿你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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