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为什么取那么多钱,程蔓不问也能猜到,但前两次不太清楚就问了句。
倒不是想查他,只是想到他说开销不大,随口一问,他愿不愿意说都行。
陆平洲没有隐瞒,痛快告诉了程蔓缘由。
这两笔钱都是给他战友家里人的,一千那次是战友去世,家里只剩下寡母,他怕他们日子难熬,往抚恤金里多加了一千。
八百是给了他军校时期的朋友,对方出任务时发生事故导致残疾,失去了劳动能力。
转业后虽然有当地特殊照顾,但吃药看病都要钱,手里没什么存款,一直住在老房子里。
那年下大雨,他家老房子被冲垮,好在他家里人发现得早,把他推了出去捡回条命。
但他小儿子淋了雨一直发高烧,因为延误治疗导致双耳失聪,再加上老房子垮了一家子没住的地方,生活陷入困顿,不得不朝陆平洲张口借钱。
陆平洲上军校时跟他关系很好,虽然毕业后被分到不同地方,对方出事后又回了老家,但联系一直没断过,对方向他张口,他不可能不借钱。
程蔓听后一直没有开口,陆平洲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忐忑,盯着她的脸迟疑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为什么不高兴?”
陆平洲不太确定地问:“因为我借这么多钱出去?”
“这是你以前的事,我不管…………”
程蔓话音一转,“不过以后家里每笔大额支出都要我们商量后再决定。”
陆平洲松了口气:“反正你管钱,都听你的。”
程蔓笑,提起刚才在想的事:“我发现你这个人,外表看着挺严肃唬人,实际上是个热心肠啊。”
陆平洲挺起胸膛,毫无惭愧地收下了媳妇的夸奖,片刻后又说:“我严肃是因为手底下管着一票人,太和气压不住人,但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脾气好。”
程蔓一脸不信:“你确定?”
“那当然!”
陆平洲神色自若。
程蔓闷笑,没继续扯这件事,从他面前拿过铁皮盒,大头她都管了,零头应该没什么不能看。
铁皮盒里也有钱,但除了最下面几张是大团结,其他的面值都不大,一块两块的,都是昨天收的礼钱,因为数量多,加起来也有六十多。
清点完,铁皮盒里的钱一共有一百零四块三毛五。
除了钱,里面还有票,粮票最多,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五十多斤,然后是各种副食品券和工业券,肉票、油票、布票、烟票也有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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