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他坐起身,额头上带着他体温的毛巾落到被子上,他握着毛巾有些怔愣,继而掀开被子,看见自己脚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他又往地上看过去,昨日打翻的脸盆也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是应寻做的吗?他想要从床上下来,奈何轮椅被放在屋子的角落,他无法碰到,除非爬过去。
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如此无用,连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和废人没有半点区别,正在思考如何下床的时候,屋门被人打开。
应寻走近他:“醒了?”
段轻羽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应寻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梦中的触感一模一样,带着微微凉意,眼前略显稚嫩的面孔和梦中的女帝逐渐融合在一起。
“退烧了。”
应寻说,“二丫已经没事了,现在生龙活虎的,死活要来看你。”
“你……为什么要照顾我?”
不是希望我死,希望我痛苦吗?段轻羽盯着她,因为一个梦产生了动摇。
他们过去真的是仇人吗?刚才的梦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梦里的他厌恶自己的处境,却并不讨厌她,甚至……渴望她?
应寻表情一滞,随即收回手:“我没照顾你,是凤来过来照顾的,我盼着你烧烧死都来不及呢。”
段轻羽皱了皱眉,虽然在梦里,但意识模糊之时,听到的分明是应寻的声音,这一点他能辨认清楚,“我听见你和我说了什么。”
“你听错了!
我能和你说什么?”
应寻拔高音调,颇有点外强中干的意思,转身就走,“我叫二丫进来吧。”
说着她快步走出段轻羽的房间。
她万分后悔,为什么要顺嘴安慰他。
上辈子有段时间段轻羽身体非常虚弱,总是生病,那时候她颇为宠爱他,见不得他痛苦的模样,每次他难受的时候都用瞳术让他忘记疼痛,这种事干多了,居然会形成习惯,在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时,又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可是现在她连魔气都使不出来,更别提能动用瞳术催眠段轻羽了。
他绝对是听到了。
口口声声希望他死,实际上却在安慰他,实在太丢脸了。
“你进去吧。”
她走到院子有气无力地对二丫说。
二丫葡萄似的眼睛闪着光,犹豫半天才说:“其实我昨天醒过来啦,看见你救了我。
要是你不绑着段哥哥的话,是个好姐姐的。”
应寻拍了拍二丫的肩膀:“没事,我还是当坏女人吧。”
二丫瞪起眼睛,“这样是不对的。”
“行了,别和我扯这些,快去找你的段哥哥。”
应寻快打了她,回自己屋子开始打坐。
随着时间推移,屋外的光线逐渐变亮,轻微刺痛着她的眼皮,很快到了午饭时间,应寻听见厨房传来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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