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头发还没弄完”
“不是。”
年轻的理发师忍不住笑,“你长得也太秀气了,像电视明星。”
岑筝薄唇轻抿,不再他,站起身要去结账。
临走前,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以后就在电视上我吧。”
完全理所应当的口吻。
可出了理发店,岑筝云淡风轻的神色就一秒破功,瞬间愁眉苦脸。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里的理发店价格原来是这么他妈的贵,剪完头发连买件衣服的钱都挤不出来了
这点理发钱对以前的岑筝来说当然什么都不算,但现在自己浑身上下存款只有几千,除去已经花完的机票和住宿费,所剩的也不多了。
他心疼地“啧啧”
两声,接着又不忘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自己这张脸苦大仇深起来还好不好。
岑筝之所以没去首都,改来曼江,一是因为去澜城的机票负担不起,二是因为曼江有全国最大的影视基地,想最快接触圈子里的人还是要直接跟剧组。
其实勉强还能凑出个第三条原因岑筝怕吴墨想不开,也跟着出县城找自己。
毕竟,他可是连火车都追过了。
岑筝写的告别信内容不多,三言两语交代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如同塑料,不堪一击;又把分手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千错万错都是他这个女装大佬的错。
他经历生死后,现在脑子开窍了,大丈夫不能沉溺儿女情长,要去首都发展自己的人生事业。
不清楚这种方式能不能让吴墨死心,反正岑筝心里很过意得去。
住的酒店条件一般,挺便宜,有空调有热水就能让岑筝知足了。
他中午随便吃了外卖,然后开始照镜子,训练自己的五官。
这是任何艺人在面对镜头前都要做的基本功,找准自己哪个角度拍照最好,熟悉自己的嘴角在笑到什么位置时最动人,眼球用几分力气转动才能展现出该有的情绪。
岑筝这半天一直练习定眼,到了晚上眼眶酸痛,洗完澡倒头就要睡了。
他头发还没沾上枕头,就听见床头的墙后传来隔壁房客铿锵有力的声音“粉红墙上发轰凰轰凰画在粉红墙黄黄黄”
是个女生,却声如洪钟,岑筝紧锁眉头爬起来,手握拳头使劲敲了三下墙壁。
显然那边根本没听到,这句绕口令念完又开始喊“八百标兵奔北坡了”
。
岑筝只好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出门,找到隔壁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喊话终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人向门走动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狭小的缝隙,一双杏仁眼在防盗链后警惕地注视着岑筝。
“这酒店隔音不好,麻烦你音量小一点。”
岑筝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诉求,懒得多对方一眼,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
女孩在背后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