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霍寅便让人准备了一套衣服,打算和沈淼去百宴楼赴宴。
李守财听闻这位新来的公子出手不凡,自然不会如往常谈生意一样,在大堂随便摆一桌就罢了。
他先与百宴楼的老板说好,二楼都得空着,不许有人喧哗,今晚徐县令也会过来,百宴楼的老板自然顺着他的意。
出了鼎丰客栈,马车便一路往百宴楼的方向走。
沈淼有些紧张,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着,霍寅瞧出她有些不安,于是道:“记着,椅子上低于三个软垫不坐,不是今年采的新茶不喝,若非我夹进你碗里的菜不吃,其余的只需点头微笑便好。”
沈淼深吸一口气:“知道了,别小看我。”
二人到了百宴楼的门口,李守财带着自己的夫人就站在门口候着,看见马车来的时候,顿时上下打量了这辆马车耗资多少。
小马车并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过从马车中下来的人便不一样了,霍寅一看便是从小生于富贵人家的,站那儿气质都与别人不同,其夫人虽说不是穿金戴银,但头上的簪子却是用的上等宝玉所制,一身行头下来亦是价格不菲。
“李老板?”
护卫甲上前问。
李守财咧嘴笑了起来:“是,正是鄙人。”
护卫甲颔首侧身,介绍道:“这是我家主人,还有夫人。”
霍寅一下车就瞥去了纨绔公子的模样,彬彬有礼起来让沈淼都觉得有些陌生。
他对李守财倒是不摆架子,呵斥护卫甲不懂规矩后,主动介绍:“在下姓沈,这是我家夫人,李老板一早上便递了请帖过来,盛情难却,故来赴宴。”
李守财拱手:“沈老板,沈夫人。”
李夫人倒是会做人,笑着道:“老爷,还不请人进去,难道要在外头聊一夜?”
李守财连忙笑起来:“是是是,是我疏忽了,沈老板请。”
李守财包了整个二楼,故而从上楼之后便没见到人影了,霍寅倒是对于这种交际场合颇为得心应手。
沈淼入座后,那李守财的夫人便凑过来对着她笑:“沈夫人看着倒是年轻,不像我,早早便老了。”
沈淼眨了眨眼睛,这是在与她说话呢?算是拉拢吗?
她浅笑了一下:“我若到了李夫人的年龄,恐怕及不上李夫人的容貌一半呢。”
李守财见两位夫人说得不错,于是也开口:“沈老板从何处来?昨日才到城中吧?我可听闻了沈老板在百宴楼豪掷百两,恐怕也是个生意人?”
霍寅将茶杯中的水吹凉了之后递给沈淼,这才道:“在下的确是昨日才到城中,也如李老板所说,是个生意人。”
“吴州地方偏远,又有山匪横行,不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吧。”
李守财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我既然来了,那必然表示这边有生意可做的。”
霍寅颔首笑了笑。
“可否说出来与我听听,不瞒你说,我在这城中说话还算管用,若有赚钱的路子,我也可帮你疏通疏通。”
李守财说完,便见霍寅给其夫人理了理头上的簪子,好像心思根本就不放在生意上。
“疏通?李老板是想分一杯羹吧。”
霍寅说罢,思虑了一番,而后说:“也并非不能说,不久之后李老板也是会听到风声的。”
“什么风声?”
“我一路从京城过来,与你们吴州新上任的知府就差一日到了此处,路上恰好与他同住过一个客栈,知道他此番回吴州第一件事便是剿匪。”
李守财挑眉,喝了口茶后道:“这也不是新鲜事儿了,历任知府都要剿匪。”
“确实如此,此城距离舟山最近,如若剿匪,必然有官兵在此城中驻守。”
霍寅说到这儿,意味深长地看向李守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