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护卫甲将信件藏在了怀中,连东西也没收拾,带了点儿银钱便出发了。
沈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说:“对了,我听那个夏将军说,今晚要找人行刺你。”
霍寅的双手背在身后,轻轻地笑了声:“这样,那我就来个瓮中捉鳖。”
沈淼给霍寅通风报信,说了不少有用的消息,霍寅得知晚上会有人过来行刺自己,于是也已经让人回去传话,给知府府衙里的人带个信,别整天就知道好吃懒做装大人,也得有些实质性的举动了。
当天夜里,沈淼和霍寅就坐在房间内,谁也没睡,房内点着灯火,等着知府府衙那边的消息传过来。
这晚下着大雨,窗户外面的风声呼啸,仿佛深夜里的鬼泣,让人心中发毛。
沈淼看向手中拿着书正对着灯火细看的霍寅,他的脸色有些不好,昏黄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更加苍白。
沈淼注意到了他额头上起的汗水,知道他的身体恐怕不太好受,心口的伤口或许已经裂开,只不过是长年累月下来,已经习惯忍耐罢了。
霍寅突然伸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放下书走到床边抱了张被子过来,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然后对着灯继续看书。
沈淼瞧他当真是怕冷的样子,突然回想起小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
十五六岁时期的霍寅,身体健壮得很,大冬天里就穿两件衣服在雪地里跑,跑到河边河岸上都结冰了,他还能脱了鞋子站在河里要抓鱼。
后来当然是给霍家的人带回去了,生怕小少爷冻坏了。
沈淼轻声问了句:“你是冷,还是疼啊?”
霍寅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已经习惯了,说不上是哪种感觉,总之跟临死前所感受的差不多吧,明日就好了。”
沈淼心中涌上了一阵酸涩,她说:“我让人给你点个暖炉吧。”
“若是有用,我怎么会不用呢,我又不差这个钱。”
霍寅朝她瞥去一眼,笑了笑,随后放下了书,稍微打开了一点儿被子对沈淼道:“过来。”
沈淼:“……我不好过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
话还没说完,看见霍寅那副表情,她就知道自己不好再说下去,于是端着板凳凑过去了点儿,嘴里还嘀咕:“我就过来一点点哈。”
霍寅白了她一眼,伸出手拽着沈淼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给两人裹上了被子之后,一只手从沈淼的肩膀搂过来,又拿起了那本书继续看:“你别动啊,闹得我疼了我和你没完。”
沈淼有些尴尬:“你怎么这么无赖呢。”
霍寅嗤地一声笑出来:“你才知道我无赖吗?”
“按理来说你也算是饱读诗书了,如何性格养的这么差,也不知道霍老爷与霍夫人如何能受得了你的。”
霍寅稍微侧了点儿脸,朝沈淼瞧去:“你能受得了我吗?”
沈淼叹了口气:“受不了又如何,还不照样受着了。”
霍寅呵呵地笑了出来:“是了,他们也应当和你想的一样。”
沈淼白了他一眼,觉着无聊,于是就跟着一起看书。
霍寅看着的书沈淼看不懂,甚至还有些字是她不认识的,看得时间久了就犯困。
屋外的雨还在倾盆,一袭黑影快速地在街道上跑过,一路来到了客栈。
客栈的门已经关上了,护卫乙与护卫丙都在屋子里等着,二楼的窗沿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敲打声,两人便将窗户打开,护卫丁浑身湿透,将脸上的面纱摘下。
三人立刻朝隔壁走过去,敲了敲房门后,听见了霍寅的一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