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羡鱼就住康老太太跟前了。
是夜,都洗漱了,要安歇的。
花羡鱼靠在康老太太怀里道:“外婆,我担心我妈。”
康老太太却笑道:“傻孩子,就这点事儿你妈她如何应付不来的。
你直管放心就是了,你妈可是我调教出来,她的能耐我比你清楚。”
花羡鱼轻声应道:“嗯。”
康老太太又道:“但你在旁可瞧清楚了,瞧明白了,你妈这样的才叫手段。”
花羡鱼回头细细一想,可不是。
康大奶奶这招十分高明,整治威吓住了花老太这样倚老卖老,仗着辈分名分欺压人的不说,最要紧的一件就是站得住脚,凭告到天皇老子那里也没有她康大奶奶的不是。
康老太太又道:“若是你妈被她们给激得失了理智,以下犯上的,纵占了上风,也落了下乘了。”
花羡鱼想起自己的鲁莽冲动,不禁又羞,又愧的。
在康老太太的引导下,花羡鱼细细忖度这里头的要害,只觉受益匪浅。
待要吹灯歇去时,花羡鱼又想起自己的南柯梦来。
花羡鱼记得梦里,花晋明暗中筹备建成族学,在推选之日才抖了出来,可谓是惊艳四座,及时将花晋龙一举推上了族长之位。
今世也到了这步田地了,想来也该是花晋明开始要为花晋龙筹备的时候了,该怎么揭破才好?
她花羡鱼一个女孩子诸多不便,最好还是让家里人知道了,行事才方便。
但如何让花景途知晓,便成了关键。
花羡鱼便问康老太太道:“外婆,倘若有一人在暗暗助另一人,如何才能让先头那人暴露其行径?”
康老太太并未急着答,只问道:“那人助人,可是有所求的?”
花羡鱼道:“自然,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康老太太笑道:“那你可要记住了,这样的人总有个毛病,便是心里藏不住话,特别是当他对别人有恩之时,那就更巴不得人早知道的。”
花羡鱼一听茅塞顿开,笑着抱着康老太太的手臂,直叫唤,“外婆你真厉害,阿羡记住了。”
花羡鱼心下就有了主意,暗道:“这事儿,还得是面口生些的人为好。
如今看来非傅泽明不可了。”
想罢,才吹灯睡去了。
这厢康老太太和花羡鱼睡下了,那厢舅母黄氏和康是巧,却未曾睡。
这夜康舅父在侍妾屋里安歇了,黄氏和康是巧说了好一会子的体己话。
康是巧坐榻上,一面就着灯火做着针黹,一面道:“韩公子是个有心的,年前他家从南都送来年礼,他记挂着我们家送来不算,就连我和妹妹的东西也巴巴地打发人来说明仔细的。
今日来,我们姊妹还不及谢他的,他便谦称是土物不值什么,反谢我们姊妹肯笑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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