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想要自保,就得先下手为强,一来给秦夫人腾出个空,好迎娶林蕊初的;二来她柳依依也有个孩子傍身,以防日后孤苦无依。
黄嬷嬷这番劝说,让知道自己日后怕是再难生育的柳依依,愈发焦心,一时便蒙蔽了良知,设下这一环套一环的杀人毒计来。
柳夫人忙跪爬着过来,一面劝柳依依赶紧认罪告饶的,一面也帮着柳依依再度央求的。
韩太夫人想起花羡鱼死不瞑目的冤屈,没有不狠下心的,寿仙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冷声道:“常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公地道。
我若是饶过了,如何对得住死去的。”
柳依依倏然抬头,韩太夫人的狠绝撞入她眼,这才让她惊愕惶恐起来。
柳夫人也是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几番恍惚,险些又厥了过去。
韩太夫人指着柳依依,“但今儿,你就是死,我也会让你死个明白。”
说罢,转身走回榻前,“老大家的,你说。”
秦夫人轻叹了一气,道:“柳依依,你只当你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岂不闻,‘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昭昭,疏而不漏’。
你这样的手段,用在正道之上,何尝不是你的造化,可惜了。”
“事到如今,你跟她说这些还有何用,只说人证物证,看她还有什么狡辩的。”
韩太夫人道。
秦夫人向韩太夫人福了福身,应了“是”
,对柳依依又道:“碎嘴让鱼丫头知道她娘家出事儿的张婆子,是她自个来认的罪。
只是她半月来一直随你修大嫂子在寺里住着,如何一回来就能知道这些的?”
一旁又气又怕的宁大奶奶忙撇清道:“就她院子里的人说……”
只是还不待她说完,便迎上了韩太夫人的横眼,又打住了。
秦夫人接着道:“你修大嫂子这般说,你定是不服。
你会说,那不过就那么巧的事儿。
你修大嫂子回来,恰逢你正惩治那起子敢私议鱼丫头娘家事儿的东西,让修大嫂子的人撞见听了去,却又听得不真切。
于是你修大嫂子心下狐疑,便打发人四处打听,恰巧让鱼丫头撞见动了胎气。
这和你有什么干系的?”
柳依依不语,来来回回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秦夫人歇了口气,又道:“鱼丫头动了胎气,自然是要大动干戈请大夫来的,可又是巧逢一向给鱼丫头瞧开的祝大夫,让涵儿给接到郡王府去了。
请来旁的大夫摸不清楚鱼丫头用药的忌讳,延误了救治,更和你没干系了。
你方才说,端药去给鱼丫头,没说几句,鱼丫头便血山崩了。
怎么瞧都不该和你有干系的。
可那会子鱼丫头身边服侍的人怎么又那么巧的,都在吃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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