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太夫人眉眼半阖,知道儿子早有心要扳倒他的上司了,于是道:“既然他这般喜欢钻营,那就给他条明道,让他往抚台大人那里去就是了。”
欧尚龙笑道:“母亲说得极是。”
翌日,布政使司粘贴告示,花景途果然再得进贡差事。
花景途当场喜极而泣。
只是如此出人意料的结果,自然有不少人有不服的,其中就以花晋明最为过激。
可布政使司只说,花景途的珍珠是救命的良药,当场救活了欧公子就是证据,不是他们那些个光是好看的珍珠能比的。
众人顿时无话可说了。
花晋明回了客栈,生生砸烂了人客栈一上房的。
花景贵见花晋明大动肝火,唯恐一会子自己也遭殃的,便忙劝道:“父亲息怒,这可使不得,这里到底不是我们自己家的。”
“什么使不得,我是没花景途的手段,狗面相似的把藩台大人暗中巴结好了,但砸一家两家客栈,我还应付得来。”
花晋明一面说,一面又踹翻了人家的椅子。
花景贵一面躲闪,一面道:“儿子知道父亲心里不痛快。
只是父亲想想,就算他花景途有能耐夺回进贡的差事又如何的,别忘了,他家可是没珍珠了的。
也就是那几目还能拿得出手的,可也被他自己砸了搭送给藩台大人了。
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了,他唯有另寻好的买来上贡,才能交差了。
只是那家的珍珠能同我们家的比。
要我说,不出三日,他花景途必定还得登门求父亲的,求您赏他珍珠进贡的。”
花晋明一听,猛然醒悟,一时便也住手了,道:“可不是。
他花景途能再得差事又如何,不得还来求着我的。”
花景贵应道:“没错,就是父亲这话了。”
花晋明冷笑道:“正好,当日他花景途不是硬气得很,自诩嫡出嫡长,不屑和我同流合污,誓言断叔侄之情吗?还说同我生死再不相干的,你也听见了的。”
“是,没错。”
花景贵道。
“事到如今,我倒要看他再拿什么脸面来登我的门,求我的珍珠。
来了我正好拿他那句‘生死再不相干’摔回他脸上去。”
花晋明哼了一声,心内又十分痛快道:“我们就等着看花景途的嘴脸吧。”
而这厢,在布政使司时,花景途和韩束、花渊鱼也是瞧见了众人的群情激奋,花景途到底还是悬心了。
韩束冷眼瞧着,心内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便有些默然了。
花景途回到客栈,接受了众人一番恭贺后,韩束拿了个由头留花景途房中,同花景途商议道:“表叔,侄儿也知是僭越了,只是这话侄儿今日不说,就怕日后再生事端的。”
花景途心中正盘算着进贡的事儿,有些心不在焉道:“束哥儿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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